生命并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记住了多少日子。你要使你过的每一天都值得记忆。
——题记
空中的白云被风卷着向前方飘舞翻飞,地面上水洼的宁静被淅沥的雨点打破。渐渐地,浅蓝色的天空被一抹抹黑色涂抹,每一秒都仿佛在提醒着我,这又是新的世界了。
这也不知是第几次了,我似痴汉一般抬头仰望着她,或因寂寞,又或因惆怅,我似乎坚信她在下一秒就会带给我以新的惊喜。而此次,显然是因为后者。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陪着我最多的,就是我的奶奶。她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坚强、强悍。爸妈工作日都忙于工作,每当我放学回家时就能从二楼的窗户里听见炒菜时“滋滋”的声音,这时要想让奶奶听见的话,只有在窗户外面大喊才行。她矮矮的,身材很敦实,很有活力。每当我想要逃到楼下玩儿时,她就闪电般地伸出一只手掯住我的两个胳膊,边咯咯咯地笑着,边从容不迫地说:“往哪跑哩!大腿还不顶我胳膊粗嘞!”。那一招“螳螂捕蝉”是我整个小学生涯中从未能挣脱的强大困术。
第一次看见奶奶哭,是在我小学五、六年级时。晚上,在房间里写着作业的我,听到了门外父亲与奶奶的争执,好像是奶奶想在老家盖一栋房子。我打开门看,奶奶穿着大褂,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瘫坐在沙发上,第一道木门敞开着,奶奶不停地用手擦拭着眼泪,可能是为自己老了后还没有自己的资产而是只能靠孩子们养活而感到的深深的无力吧。不知为何,我想起了蔡崇达的《皮囊》里的阿太。
令人惭愧的是,我初次了解到奶奶的过往竟是因为作业需要。奶奶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小时候是一名“戏子”,在家乡学唱戏。直到一次变故,奶奶带着舅爷乘着火车离开了村子,来到了郑州这个大城市。在城市里,她还曾扫过地,就在戏院的门口。十几岁时,她被家里许给了爷爷,在结婚之前,他们都未曾见过一面,而自己的丈夫还先自己一步走了……竟是如此辛酸的一生,造就了无比坚强的奶奶。
回忆似海,茫茫无边。不知到底有多少宝贵的记忆被埋葬在六英尺之下,但我并不会感到遗憾,虽不知还能否再发掘,再相遇,但它们都潜移默化地改变了我,成就了现在的我。世界还在变化,那么因果就还在持续,这也是已逝去的人的另一种存在方式吧。
回忆既可以被大脑篡改,那么我坚信成就一个人的,不是过去的经历,而是他赋予这段经历的意义。对于还在世的人来说,幸福地活下去就是对那些逝去之人最好的还愿。
奶奶真如她的名字一般,坚强如梅花,“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那我们就在此相约,今年冬天,我回老家和您一起看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