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年关岁末,我都可以收抵家在山里的表叔寄来的信,他老是用平易的口气,流水账一般告知我他家一年的劳绩,收了多少稻子,撤除化肥、农药的花费,还余下多少钱。表叔1960年参加华夏共产党,已70多岁了。1978年以来,焦点战术愈来愈好,粮价也有保险了,处理饱暖万万没有问题,遇到风调雨顺的年成,还可以积聚些钱。老两口还在屋后的水池里养了一些鱼,再买些猪肉,地里还有吃不完的蔬菜,过年待客就毋庸愁了。农闲时,表叔爱写楹联:“国展雄图民展志,春盈地面喜盈门”、“一号红文兴九壤,三农战术富千家”、“人民有田皆免税,九州无处不飞歌”、“一村美景一村笑,万户欢歌万户春”……他编写的一副楹联,还在县里的竞赛中得了二等奖。表婶就用那笔奖金,给他订了一份报纸。他还向县里提议设置一个楹联协会,让更多人特别是乡村人,有时机-常常参与业余文化活动。
在乡村,表叔算是一个有些文化的人,他终身勤快躬耕,但吮吸了他一生劳力的渺茫地面,不行能雕刻他的名字。但是他竟然通常以一个党员的肩负来要求本人,关心着乡村的点滴变革。有一年年尾,他在一封来信里,有些着急地叙述了对乡村近况的忧愁:除粮贱,还有大面积的芜秽,青丁壮血汗纷纭到城里打工。钱是挣到了,但地里的农事没人种,人们吃啥啊?表叔尽管生活在紧闭的山村,但天天经历报纸电视,也知道些国家大事。他壮着胆量以一个一般共产党员的身份给省委尺牍写了一封信。信中,他用洪量经历观察得来的数据算了一笔笔账:一个单靠种地的纯庄家收入是多少,一个村的芜秽面积有多少亩。对白手起家的农夫来讲,调理财产组织,采用“诞生”后的挑战与阻滞,保管着多大的痛苦。农夫此刻最担忧的是啥,最期望的是啥……他不无忧愁地核示,切切不行摈弃农业,忽略乡村保管的实际问题。让老头感觉到慰问的是,日理万机的省委尺牍尽管没有亲身给他复书,但省里关系机构准时给他回了信,一定了他的很多见解,而且告知他,焦点非常关心农业,一系列真实减少农夫承担的战术已或马上出台……
自从表叔给省委尺牍写的那封信得回答复往后,他给我写信的情绪也显然飞腾。有一封信里,他这样写道:“今年梓里办了好多期多种筹备培训班,县里来的专家免费向我们教授造就草莓、平菇的技术。乡村诺言社还给庄家小额诺言贷款4000元,我去县城买回草莓秧子,在屋后的空隙上搭了塑料大棚。诺言社干部说,夏季草莓一上市,投下去的钱就可以收回来。”表叔还在信里给我讲了他和老伴的一次观光。老两口带着本人烤的一锅韭菜饼,灌满两瓶井水,游遍了井冈山的得意古迹:玉女潭、龙卧山、赤军洞……原野真美啊,他不顾劳累,连夜撰写诗文。
今年春节前,表叔的来诺言的是历来没有过的冲动口气:“这些日子,我夜半里老会醒来,国家废除农业税,我们庄家的日子真是比蜜甜。华夏共产党的出生符合宽广集体的基本益处。88年来,华夏共产党一心一意为公共谋福祉的主旨一直没有变啊!”表叔近期的来信,竟是了解私费出版的事。“不瞒你说,这几年我种草莓、平菇赚了些钱保管‘百福卡’里,日子真是超出越有味道了,闲时我编的那些楹联,积下来竟有400多幅。故乡们说,编本书多好,让我们大家看看。本来,我想出本书的动机,已埋伏在内心许多年了……”
春季往日了,夏收夏种又开始了。表叔和表婶又劳累在他的5亩肩负田里。我的脑海中经常浮现这样一副画面:一片无边的稻田,两位鹤发苍苍的老头正在努力摇晃着镰刀。深色的衣衫,乌黑的脸,汗水洒落在田里。金黄的稻子在他们死后悄悄倒下,渐次成为一道暖和的得意。他们历来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历来都跟我们痛痒相关。在华夏的宽广乡村,有成千上万这样摇晃镰刀的人们,在华夏共产党的领导下,在改观怒放的东风里,改写着几千年来华夏农夫悲苦的史乘。我如许期望表叔在往后的来信里,能告知我更多使人兴奋的社会主义新乡村的动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