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苍老是肉眼可见的,是被时间所遗弃的。
不经意间望见妈妈的几根白发在黑幕般的秀发上闪着银光,格外惹眼,一声闷雷忽响在耳边。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却哽在喉间,霎时心里仿佛像被打翻了参差不一的调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又好像什么味道都没有,内心涌起一阵空虚,不安。我微微动了动嘴唇,急忙把目光移向别处,压下想把妈妈头上的白发拔下的冲动。恍惚想起小学时期学的一篇文章《奶奶的白发》中“我”决心不再让奶奶操心以期让奶奶白发变黑,又想起高尔基《童年的朋友》外祖母那多得出奇,密密地盖着两肩、胸脯、两膝,一直垂到地上,乌黑乌黑的,泛着蓝光的黑发。似乎时光给了她足够的青春,如今便恩断义绝般的遗弃了她,于是苍老迅速地侵蚀着她的容颜,侵蚀着她的生命力。
妈妈的头发本就是十分稀少的,她生养了三个孩子,我与弟弟像极了她,却都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致在没有遗传她的高挺的鼻梁时也都没有遗传她的稀少的头发,对此她好像在庆幸的同时不免有些不平,竟恶作剧般对正值年少青春的我和妹妹一本正经地说:“某某头发都掉光了,以后就不长了。”要知道,我和妹妹只是随爸爸发际线稍偏后些,有个光亮的大额头而已。
对于妈妈难得的倚老卖老,心里甚至是带着淡淡的珍惜与幸福:我长大了,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对于妈妈与年龄随之增长的小孩子心性,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给予无限包容的,就像她以无限包容的母爱温暖过我的那些个数不清的逝去日子。
妈妈,您以女人特有的瘦弱却坚强而坚定的肩膀与爸爸一起撑起了整个家,我也一定会尽我所有的能力与精力与信念,长成为一个大人,为您撑起一片永远晴朗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