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下着雪,我仰着脸,任白雪冰冷我的双颊,“未若柳絮因风起”,确实,那个静温的夜晚,迎来了多年不曾光临的白雪,如柳絮般,飞扬,落下,飘飘然的,带走了我的心,于另一个国度,和白雪起舞……
正月初二,下着微微细雨,情深深,雨濛濛,滋润着人们的心田,风雨中,带走了我的思绪,于另一个天堂,漫步,徜徉……
正月初三,依然烟雨朦胧,寒气逼着五脏六腑,瑟瑟发抖……
在迷濛的雨季,梦醒时分,迎来了我的17岁,在清醒之后,每个人都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上天给予的新一年的程表。如果说,16岁,那是一个花季,那么,现在也该成为往事了,17岁的年度,会是一个雨季。蓝色的街灯下,映照着千千万万的雨伞,它们,遮住了我的视线,于是,我撑起了一把透明的伞,踏上了我的旅程。
在这个旅程中,我选择了山路,虽然艰难、崎岖,却很安静,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跳跃着。看,那天空,又是阴沉沉的,云被压的很低很低,似乎快要透不过气来,此时,我孤零零地在山林中跋涉着,左顾右盼,想寻找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亭子,因为马上就会有一场大雨降临。我找了好久,好久,豆大的汗粒顺着脸颊淌下来,浸湿了我的衣服,但我始终没有放弃,始终坚持着,我相信,只要我不放弃,就一定可以找到它,就可以躲避这场大雨。脚下的鞋子已经磨破了,露出一个大窟窿,却又不小心踩到一块尖利的石块,戳伤了我的脚,鲜血即刻流出来,浸染了脚下的泥土,慢慢地延伸着,泥土由黑变成暗红色。我的手,被四处丛生的荆棘划破了一道道口子,很深,很深,白皙的脸,瞬即沾满了灰色的沙尘,它们与汗水结为一体,化成了灰色的污水,一滴一滴,重重地摔落在泥土上,连最后一丝的痕迹也无处可寻……
终于,这场雨还是不出所料,轰轰烈烈地降落了,我四处逃窜着,雨水打湿了我的双眼,无法睁开,带着伤,带着血,带着泪,疯狂地奔跑着,看不清前面的路,我失去了方向,最后,摔倒在一颗大树下,大风掀起了我的衣服,那一道道伤疤,布满了全身,无助、悲愤、绝望,占据了我的心,最后,只剩下一具空壳。
泪水与雨水再次夹杂着,已经分不清了,此刻的我只能等待着,可是等了好久好久,依然没有行人路经此处,依然没有出现能救我出去的人。我彻底地放弃了,原来,这雨季,也是雨祭……
不知道当初为何选择这样一条路,使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输得肝脑涂地,这一路,崎岖、险峻,但这也许才是旅程的开始,才是真正的起点,17岁的雨季,是从这里真正开始蔓延的。
曾经的梦,都只是一闪而过,那雪,那雨真实地存在过,却又若有若无地消失在脑海里。
17岁,这雨季,何去何从?
“从哪来,从哪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