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旁有一块菜园,如今算起来已相隔数年不见了,菜园里只有些自家种的菜,可回想起来,仍是我儿时的乐园。
不必说那潺潺而流的小溪,翠青的柿子树,有序的围栏;也不必说那惹人喜爱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黢黑的蚯蚓在土中钻来钻去。单是短短枣树一带,就有无限乐趣。青蛙在这里歌唱,萤火虫在这里星星点火。扒开一丛灌木,有时会遇见金龟子。我们便会静悄悄地跟着它,等它一降下便用手掌罩住,飞的太高可不行。总须等到飞到胸口时才出手,性子太急,飞到口鼻时,用手一罩,便会飞走。
抓到后,在它脚踝上系上一根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等它一飞,便用手轻轻一拉,它便有回到了地面,等它再飞,再拉。有些常玩的人便会等它飞得很高,绳子快没的时候再拉,这样金龟子便会以为是刮风把它吹低的,便会再飞。在菜园里经常可以看到金龟子飞飞降降的样子,样子非常滑稽,我们便会捧腹大笑。
我们家的枣树已经种了几十个年头了,据说是从我爷爷那辈种下的。种下时只有半个人高,现在已有三、四层楼高。光滑的树干现在已经微微裂开。
枣树发芽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在枣树下斗蛐蛐,赛金龟,跳格子,枣树成了我们的“游乐场”。
枣树成阴的时候,搭个凉椅,靠在上面,挥舞着手中的扇子和朋友谈笑,枣树成了我们的“小酒馆”。
枣树结果的时候,枣树上结满了大红枣,我们便三五成群地爬上树,摘枣子吃。经常可以听到惨叫声,也许是某个人从树上摔下来了罢,也许是被虫子咬了罢。枣树下充满了欢歌笑语,成了我们的“美食树”。
枣树结冰的时候,积雪把枣树覆盖,树枝结满了晶莹剔透的冰,闪亮亮的,我们便用长竹,小心翼翼地敲下冰来,用石头雕刻成形式各异的“艺术品”。枣树便成了我们的“展览馆”。
如今菜园仍旧在,可枣树却枯萎了,爷爷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