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细腻的、轻柔的、无声无息地甚至是没有颜色地从天际来到人间。轻呵着方寸的土地,摩婆着土地上的生灵万物。
目光横越湿润,穿过玻璃的透明,开始找寻这雨丝的踪迹,想扑捉它轻捷的身影。
然而它的调皮却用透明回对着我和大地,那飞动的舞姿始终不能落入眼帘。可这并不能阻隔我对它的感触,目不能及并不代表心灵不可抵达。
我知道它此时就是我心中的模样,正顺着思海里那条清晰的纹路,飞落到窗前的疏叶上,然后汇聚成珠,从叶的一端滑向叶的另一低角,从晶莹施放到欲滴,旋而滴嗒成曲。这一程的行径,不恰似一个不用阳光透射也懂得眨动眼睛的精灵吗?
灵动就是彼岸。这样的微雨,如何不让人心动?如何不让人凭窗凝目?
当雨丝细蒙蒙地拉灰视线,内心深处的那份燥动竟安然地静默下来。就好象眼前在阳光下原本杂乱的房建,在雨丝洗去纤尘的喧浮后,在灰色不经意的渲染下,开始显露出它的错落有致。白灰的建筑以格子的线条正好映衬着灰蒙无际的天空.。
而远处的房屋迷离在若隐若现中,披着神秘的轻纱,晃动着参差的树影,在雨中传递着幻觉的美魅。那青与黄在深秋的替代中,亦消减了几寸阳光的分明和逼人,多了一份柔和在风中低吟。它的或痴或嗔,都是诗人笔端难辞的深情。
田园里更有忘季的青菜,扬着碧嫩的脸,在雨丝的滋润下开始绿油油地歌唱。即使是隔着栅栏,我亦能听到它们的欢呼,一丛丛、一簇簇......
于是,在这个时候我会打开栅栏,让自已散漫在田园小径。抛却雨伞的横隔,与微雨做着最近距离的接触。
直至丝丝的凉意穿透我薄薄的长裙,我才意识到季节的替换。身居南方就是这样,经常就在毫无界线的准备下,迷糊闯进一个新的季节。不过这样也好,让许多的醒悟突然出现在自已懵懂的笑容里,而不是捕捉在莫名的季节替换感叹中。
此际微雨蒙蒙,虽已堪称冬雨,可它独有的气息里却卷着不言的温柔。喜欢它悄悄地落在我的肩上、发丝上、以亲吻的方式,用深藏的甜蜜包围着我。
几束搭在肩前的发丝,渐而有了它剔透、朦胧的身影,低目望着它,想象着自已因它而将变得更加的美丽,微笑已然泻满我的唇角,穿透冬的薄寒......
在微笑的时候,我诚然会想到你。原来不论是月色如水,还是微雨蒙蒙,只要你心存感动,美丽将永远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