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一个过于散漫的季节。或许是针对过于散漫的我而言。
在这个临海,用地理学角度分析下来似乎可以算是由于处在海陆交界处和30°的纬线儿造成的少雪的城市,冬天,真的有点不伦不类的散漫。
也是一个适合于冬眠的日子
——我会在寒冬的午后趴在桌上的大抱枕里,阳光洒了慢慢的一筐,睡得安安稳稳又幸福。
思维停驻,血液减缓了流速,奔驰过的热情一点一点地退却,漫漫行走在这个冬季,不华丽的姿势,很任性的举动,也独属于冬季。
若不是有个小小的比赛叩开来沉睡下来的笔触,我也不愿意去打扰冬眠了的自己,或许这年的文字就那么终结在前几个月的杂文里了。
只是,冷冰冰的季节,连文字也丢失了那份连贯起来的滑润。支离破碎,丢散在好几个角落,不得已只好一如拼图那样,一块一块地寻觅找来,拼凑完整,也或许,依旧凌乱。
回想起去年的初赛作文和自己后来在雪地里的复赛文字,似乎也如此这般,散了满路的慌乱,都不像自己,只想起冬日的恍惚了。
冬天是满大街的烤地瓜。深锈常驻的大铁皮箱子,从不见本色的污渍手套,搁置在上冷却了的和在炉子里保暖的地瓜,在经过身边的时候四溢出满满的浓香,温暖了寒冷的哭空气。也是出现在我吃饱的途中却消失在我漉饥的路上,颇有那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意味。
也是满世界的烟火,此起彼伏地叫嚣着,之气漆黑夜空的色彩框架图。仰头间即逝的华丽光芒和流尽繁华般的灿烂,刻画出喧热的气氛,驱赶走寂寞感。一直喜欢在年的最末端和最开端穿越一条一条的大街,看火树银花的风景。独属那一季。
提及冬,就会想起雪莱说过的“冬天已经来到,春天还会远么”。我一直很像把这个归结于自然界之外的事物。正所谓庄子所说的“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一届小年,过不了冬季的生命,过早地凋零,却经不起寒冷的等待,覆盖上死亡。恍若间听了无数遍的“过了这个冬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却始终没有过去。
那冬天,似乎就是一种终结。终结了这年所有的牵扯,最后停顿下坠,不愿意再缠绕至下一个春秋。而到了春暖花开时分,我们已经重新站在年华重新打扮过的痕迹里,葬去忧伤,向前走去。只是,若再也没有“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的心情,就会如同海子一样绝望吧。
呐,你看,冬天很悲伤,对不对?
不过冬天,还是一个属于咖啡的日子。不同于六月迷茫着咖啡浓香以至于嗅觉中枢疲惫的高三教室,冬日的咖啡则是高领毛衣的少年,在充斥着温暖光芒的窗台,散发出的那份惬意。缓缓摩动的咖啡豆,悠闲温暖,足以治愈所有的心疼。
曾经,我看到过一种鱼,叫做回溯之鱼,他们每年冬季会从北极游向赤道,大片的鱼鳞在海面上被阳光折射出点点星光,大群的光芒煞是好看。
我想,我就是那种鱼吧,从寒冷的冬季里,游向温暖的春天。
不愿绝望,也愿意相信,面向大海,终究会看到春暖花开。
而等待的全过程,尽管忧伤,却也足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