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说:“一回首一驻足,我们都会惊叹,因为我们以为只过了一天,哪知道时光却已经过了一年。”
时光,悄悄地流逝着,似乎在不经意间,我已听到了时间沉重的脚步与无奈的叹息,抓不住啊!
自从中考倒计时以来,我第一次眯起眼睛,去看窗外的风景,不知何时,校园中的树已郁郁葱葱,青春的小草似乎能滴下水来,不知名的花扬起向着太阳望,轻风扬起,满园的郁香,已经春末夏初了?!可在我记忆中应是冬末春初才对。
那段日子,距中考还剩两个月,升学的重荷压得个人透不过气来,老师每天会讲上百遍“坚持就是胜利!”然后抛下状如小山的试卷。尽管这样,大家依然喜欢在课间或晚自习之前的一个小时里,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谈论这样那样的趣闻,校园里的空气永远是活跃的。
时间在一天天流逝,我变得比以前努力学习了,也不再跟同学嘻哈打笑地混日子,篮球场上少了我的身影,更多的时候,我都是伏在课桌前演算令人头痛的习题。同学们都戏谑我:“桦,要考重点班吗?这么爱学习了。”
“岂止是考重点班!他根本就是想考状元嘛!”大家一阵哄笑,我也跟着笑,心里却充实而快乐。
每天望着那叠叠试卷和各种的参考书,我曾有过和郭敬明大哥一样有过那个美丽而又恶毒的想法:“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将它们统统烧掉,或者送人或者买掉。”可是现在,我必须将它们认认真真的保存好,每一次翻弄它们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将它们弄坏,因为在中考之前它们的价值是至高无尚的。
我的努力最终没有白费,在离中考还有十四天的时候的毕业考试中,我一跃进入全级前一百名,班主任找我谈话了,说我是我们学校的一匹黑马,说我创造了关键时刻的神话。并鼓励我在关键的最后几天里保持住这个势头。
随着中考的逼近,我们终于到了老师所说的非常时期,即使坐教室里也学不下去的阶段,于是在离中考还有7天的时候,学校组织了毕业班的师生篮球赛,为了让我们在初中生活中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再后来,大家在班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都忙着写毕业纪念册,每天黄昏我和蔚涵都会站在顶楼的阳台上倒数着我们还能够看几个初中校园的日落,那些温暖但哀伤的夕阳将我们的姿势剪成忧伤的剪影。
蔚涵是我升入初中来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她学习特棒,特别是英语。记得上初二时我的学习成绩极差,英语每次都考不及格,成绩每次都在班里倒数,老师对我失去了信心,我也对我自己失去了信心。在关键的时候她帮了我,每天帮我补习英语,与我交谈,渐渐的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后来分班了,她在一班,我在二班,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我们时常在一起站在阳台上看日落。
“蔚涵,考重点班有把握吗?”我问她。
“很难说,去争取吧!”她笑着回答。
“你呢?”她问。
“我?!考上普通班就不错了。”我说。
“你最近不是进步很快吗,加把劲,一切会好的。”她鼓励我说。
“也许吧!”我有气无力的说。
“你没买毕业纪念册吗?”她接着问。
“没有。”
“难道你不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吗?”她笑着说。
“珍惜,当然珍惜,可我觉得如果要彼此忘记,那么那张终将发黄的精美纸页能够留住什么呢?如果彼此记住,那么即使在天涯海角也同在身边一样温暖,就像那首诗‘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吗!”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消逝在茫茫的云雾中。
“祝你中考顺利!”我对她说。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她笑着说。
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教室。
中考已迫在眉睫,我反而没有了想像中的那份紧张,志愿填过了,该背的该看的,该复习的都已做完,只等那天的来临。
记得中考那天,天气格外的闷热,据说是几年不遇的高温天气,坐在考场上,窗外知了没命的叫声使人心烦意乱,汗水从脸上往下淌,班主任曾说:“心静自然凉。”可是坐在中考的考场上心怎样才能安静呢?!
不知不觉中,三天的中考结束了,考完英语的那天上午,我很平静地从考场中走出,阳光耀眼,可以说是刺眼,仿佛一瞬间,我曾预想的激情和放肆离我很远,当我想着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心里不是那种解脱,竟然感到那么一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