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等我放了假就回来。电话里,我沉默了许久,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哦”字——我并不希望你回来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萌发这个想法,或许,就是所谓的“代沟”吧!
传说中我们是这样相遇的。
夏日晨曦微现,细碎的光线点点滴滴在你的期待的脸上勾画着棱角,你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徘徊,医生抱着我走出来说:“恭喜啊,是个千金,”你失望地差点没站稳。
这个不知真假的桥段,一直占据在脑海,耿耿于怀。
你在外工作,常年不在家,我们聚少离多,有关于你的记忆在我脑海中开始模糊,竟然。
工作在炎炎烈日时,你的女儿从娇小的丫头变成精明的小资的女生。周末和一般大女孩去逛街,讨论某品牌的女装。纵然相见时仍可以貌似亲密,但不可否认,世界上的确有这样的无论怎样忽视也依然存在的河流,横亘在我们之间奔流不息,漫起朦胧的水雾模糊清澈的双眼,倒灌入年华的血管,堵住了温热血液爸爸,早已过了桃树开花的时节。
从小到大,你总是给我最好的东西,什么你都给我最好的。因为你认为,把最好最贵的给我就是对我好,单纯得让人心疼的执念成为我从小到大虚荣的来源,你对我的爱抽丝成茧,包裹起我用自私和冷漠筑就的心脏。
每个小学生都写过的作文题——我的偶像。
那个时候,我写的是你。
小时候脑子里常冒出“世界上最”这样的定语。世界在我眼里不过是我和学校周边有个小摊的方圆百里。
而你,是最让我崇拜的人。我几乎不认识什么人,但比看上去不够强壮,平时又爱管东管西的妈妈,你实在太令人崇拜了。而这一切可爱的过往,很快就如尘土埃无声息地淹没在漫长久远的时光流年中。只有许年后有整理出小学的作文本,才又伸手握住了这一颗静安于逝水的尘埃,心开始静静忧伤起来。
风雨中,我总是在伤害最爱我的人。
那是因为其实我太在乎你,即使心知肚明却仍想反复证明——在这个世界上,被伤害以后能继续爱我胜过一切的人,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