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王菲
似乎我已爱上了王菲的一曲《流年》。初次入耳时,一个人在家。王菲的声音空透清亮,拥有一种独特的洞穿力,穿透了偌大的房间,以及我的心,是一种低调而颓废的快乐。借来《流年》的MTV时反而有些失望。尽管画图中不时放射出灵异与诡秘,但多少还是暴露出了人性化的做作,破击了她一贯的清高。虽然如此,我对这位脱俗的艺人之声,仍充满了感情。如同王家卫的《重庆森林》和《2046》一般,属于城市的空旷独白。
她在鬼叫些什么啊!有人说得那样不屑。于是,当城市被摇滚与流行音乐所占据时,空灵的天使之音,被湮灭了。
关于安妮
又翻出了安妮宝贝的《八月未央》,“央”字作“结束”讲,干脆了很多,属于她的风格,有点奇妙。在书中没能找出艳丽的美人,倾城的绝色,只让我看到了至极简素的形象民俗大花的宽松粗布衣,如海藻般柔软而亲切的头发,可以整天无神、整夜大睁的蓝色眼睛。就是如此真实。安妮在一步步走进他们的心里,那些被生活所挤压的几近畸形的心灵。在白天,他们站在物质的至高点,为人羡慕甚至忌妒。在黑夜,他们会蜷缩在某个角落中哭泣,发泄着一辈子的怨恨。他们成为了城市中另类的群体,具有着尖锐的双面性的动物。他们谨慎地用玫瑰刺将自己封闭起来,只是为了能安稳地睡去。书中充斥着蓝色的悲哀,犹如薇薇安的双眼,倔强的,却是极度脆弱的。
她在写些什么啊!如此莫名其妙!没有纯情的美人,没有动人的情节。甚至连整个故事都是由无数残败的画面穿插起来的!无聊极了!有人说得那样轻蔑。
关于村上
床上躺着本封面很暗淡的小说,是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我总认为这样的书仅看一遍是远远不够的。于是置于床头,闲时来琢磨。其实,向朋友借这类书来看是件老容易的事。首先,大家都是“热爱”文学的,书架上的名书是少不了的;第二,只要你开口借,一般来讲是毫无推三阻四的,一口答应,并承诺可借长久的时间,条件仅是不许弄丢,原样返还,以让它可以继续漂亮地摆在书架上,供人“观赏”。借书时往往让人产生无比的喜悦,可一回头,只有满目的难过。
翻开书,仿佛只刻着两个字——生活。也只有它才会如此的真实,村上毫不讳饰地描写着。我们仿佛托着一面镜子在照自己。贪婪、忌妒、欲望、仇恨……极至人性的人类专属物。那些纯纯的小说就仿佛是逃避生活的蛋壳,我们躲在里面,然后违心地说:哦,原来生活这样美好!
什么东西嘛!村上的文字怎么会适合我们呢?有人说他那样胆怯,却有一丝疑惑,似乎他们是活在真空中。
王菲若即若离的冥冥之音、安妮痛心的微笑和村上沉重的叹息,都让我觉得好寒冷。
我分明看到一朵昙花在月光下悄然开放,我想让沉睡的人们都来瞧瞧,但刚才开启的唇却又凝固在了风中。因为那花瓣已一片片散落在地上了,花粉也随风远去,抑或落在我的手心上。花朵逐朵的谢去,让我触到了它的孤寂,它的绝望。它仿佛在下坠中低声吟唱:孤芳自赏月影下,试问来者几多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