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忧如清晨的飘渺白雾般,会随着太阳的升起,一点点的消失。本想刻意去挽留这没有污染的童真,但斑驳的岁月却毫不留情地剥夺了这一节。
也许剩下的便是那深深烙在心上的内疚吧。也正是这一丝的内疚才帮我留住了“叶子”,在我脑海上演着一场永不落幕的演出。我有时也想妄却她,但我甚至找不到一个理由,哪怕是一个自欺的理由。
一种微笑
黑黑的眸子,缺缺的牙和两根辫子……这些都还是那么清晰。叶子的家就在我家的后面,我们总要一起玩耍,而那些流言也只不过是一丝烟雨,转眼即逝。而我们的友谊也正如加工后的水晶般更加的璀璨夺目。我每次找她玩时,她总是报以甜甜的微笑,天使也因之失色。
一种快乐
和她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但却那么的快乐。有时我们去溪边捉小鱼,然后拿回家去喂养,有时我们捉蝴蝶,不过每次她总放掉它们,仿佛我是奴隶,我总是责问她,她说它们会飞翔,后来的责问便成了一种默许。我们爱捉迷藏,玩家家乐,这种快乐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那种。
一种追寻
到了我该上学的时候,我随母亲离开了老家,奔向了并不远的新巢。偶尔,我回老家一趟,不过叶子总不在家,我抱着失望的心情离开她家。她家外的那片竹林总是有枯叶落下,好似只只蝶舞,哦,秋天到了,路上覆盖着层层枯叶,透露出点点腐味。这么熟悉而亲切的味道,而也正是它记录了我们一起走过的脚印。我忽然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就连软软的脚步声都会变得这么寂寞。零落成泥最终化作尘沫飞扬,但香依旧。
最后见到叶子是在她家里。她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脸色也如床单一样苍白。我当时沉默了,也许是给这突如其来的变迁给吓晕了。我确实是被吓住了,这样年龄的我还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我看着叶子的眼睛,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快乐,剩下的便是淡淡的忧郁。她本能地颤动了一下嘴唇,不知什么原因她终没有说出来。离开叶子家时,风很大,整个树林摇曳着,像临死前做的最后挣扎。
不知又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来到老家时,我去找叶子,她已不在家了。只有她母亲一个人,她真的苍老了许多,零乱的头发下面裹着一张消瘦的脸。她告诉我,叶子去远房亲戚家了,可能不再回来了。之后,我确实没有再见过她。
一种祈祷
她会飞翔……
老家后面有一堆新土,我路过时原以为是谁种的花,哪知那却是叶子最后的归宿。风不分时节地吹着,叶子在风中起舞,最终躺在地上不动了。风有云的追逐,花有蝴蝶的陪伴。
叶子,你在渴望自由吗?请你自由的飞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