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的精灵,着一身轻梦一般的素服,襟飘带舞。
“轻薄桃花逐流水”,春花轻浮;“应是绿肥红瘦”,夏花薄命……
唯有你携着生命的精华,不需要浓妆艳抹,风带来你的灵感,一瞬间钻入你的体内,你的灵魂,你的心脏。在欣喜中疯狂破碎,在纷繁中孤寂绽放,为了这期待已久的风,你酝酿了许久,无悔地破碎,她是你崇拜的女神,为这你已在佛前求了上百年。
你破碎的身体飘落,破碎的美举世无双,没有精雕细琢却巧夺天工,你的灵气超越于一切高深的艺术,风为你鼓掌,寄予你破碎的舞姿,你轻舞,为完美的灵魂,绝世的创作。
薄雾朦胧中的你,素色的清香萦绕,如痴如醉,梦依旧。
你飘飘洒洒,诗人的笔尖写满微笑;你悠悠然然,诗人的目光注满京戏;你徜徉,诗人歌唱;你坠落,诗人亦感伤。你是诗人,或诗人是你否?无人得知,也无人需知。
万紫千红,鹅黄柳绿,红叶霜花,所有的词在你的背后都已褪色。
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所有的文也讲不完你的故事……
你曾经必然是这样诞生的:在《诗经》之前,在天地混沌初开的那一刻,你从天的双眸中伟大地诞生,你是天激动的泪花凝结的冰。
你曾经必然是这样诞生:在炎热中从坚实的大地中蒸腾而出,艰难地上升淤积,淤积时的坠落;坠落时惊人的严寒与冻结;冻结时凄美地破碎;破碎时绚丽地轻舞。
这必是你艰难酝酿的过程。
你羞涩,带着雪白的面纱,没有人能看见你,似深闺的少女,你无声,接近于风的颜色,每一个都已似乎的确读懂了你,你的气质冰一般晶莹剔透,但也不乏水的柔情,冰即是水的女儿。
冻彻心扉的痛,凝成银白的心,大地的欢呼依旧,你沉默不语,为更深的造诣,为绝世地绽放。
风,激昂刺骨的旋律,你宁静地绽放,一个洁白的标点,天美丽的眼泪惊叹你的思想,你悠长的思想。
洁白,你毕生的追求;绽放,你毕生的期待。
为求一个赏花人,你在佛前亦求了五百年。
你虔诚无悔地在天地间完美地破碎,感激你忠实的赏花人。
此刻,万籁俱寂,唯有你破碎的舞蹈诠释着天地的秘密,六熠裙摆流动着诗意。
即将别离的渡口,无以相赠,携一朵,别在襟上,带去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