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哀叹命运的平凡,生命本身便是一个奇迹。
——题记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光,我会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呆在阁楼的阳台上,常常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惆怅,觉得周身的空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紧紧地扼制着我的喉咙不放,我难受得想哭,却无力反抗。我不知道人为什么会活在世界上,就这样忙忙碌碌了一辈子,像是毫无意义地活着。
我总是趴在阳台的金属护栏上远远地眺望,或只是莫名地盯着天空发呆,很多时候,自己也不清楚脑袋中到底混乱地装了些什么。阳台上似乎也很少见到太阳——灰蓝色的天空看上去很高很高,给人一种几近无言的苍凉,偶尔浮动着的几片薄云,不一会儿,却又悄悄地散了。落日总是在我的右手边沉下,夕阳像是一轮被浇灭的大火球,竭力地散发出温和的红光,朦胧在水雾云烟里看不真切,给周身的云彩染上一层橘黄色的梦。光照射在金属杆冰凉的曲面上,折射出自己并不真实的影像。
有时候觉得生命轻如鸿毛,平凡得激不起一丝浪花。
其实在阁楼上呆久了,发现了许多有趣的现象,使我的生活似乎也不那么单调。
阳台上是我家最富有生机的地方。这里有顽强不屈的小枣树,不论风雨多么狂妄,它都毅然挺立,竭力伸展着纤细的枝干,那倔强的模样,引起人深深的怜爱;这里盛开着一种无名的花,只是某一日突然发现,它只有一日的花期,短暂的生命,可这一日的花期由浅粉变为深紫,它总是用它最大的努力将自己最美的一面绽放,即使仅一日的花期却也显得永恒的漫长;这里偶尔还会飞来几只体态轻盈的蝴蝶,悠闲地舞动着黑白的长袖,在清丽的阳光下翩然起舞,自知是这满园的花草将它招至,可又常会疑惑,这样高的顶楼它瘦小的身躯又是如何飞至?不禁想起它们破茧成蝶的美丽传说,那种近似凤凰浴火重生的蜕变又是何等的艰辛?傍晚还可听闻细微的虫鸣,窸窸窣窣,暗示着生命的活力。
这一切的一切让我想了很多,让我渐渐开怀。我说,我总会觉得生命太平凡,可我又找不到生存的意义,那这些花草们可知道么?它们无言,它们也不会多想,或许只有人类才会整日去思考生命的平凡或伟大这类无聊的话题吧,却自以为高深莫测。
每当谈到生命的伟大,生命的奇迹这一类的词语,人们总是会想到海伦·凯勒、桑兰、司马迁、霍金等这些身残志坚的人,的确,他们是奇迹,我不否认他们的伟大,但若认为只有他们才能代表奇迹,那便是错了。他们本身与我们并无多少分别,而人们之所以将他们传成了神话,只是因为他们的不幸将他们的坚强等一系列精神放大。当今的人们总喜欢树立榜样,或许也因此才将“奇迹”一类的字眼说得玄幻而空洞,图于寻求生命的意义,却渐渐背离了生命的本质。我们似乎遗忘了,其实每一个生命都是奇迹,大自然在孕育生命的同时本身便是奇迹,正如我在阁楼的那片小天地所见到,他们都是生命的奇迹。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