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表亲尼安德特人寻找兔子,是生理的本能,而智人看似荒谬的言论,正恰好是更高思想境界的证明,是思想的产物。风起于青萍之末,由是观之,我们得以窥见尼安特人灭绝的原因。
现代社会有极大数量的人自称为无神论者,这体现出随着科技的进步,“神明”早已不足以让所有人信服。这固然促进了“理性社会”的形成,但人类的想象力似乎被钉上了理论的条条框框,我们成了戴着镣铐的舞者。
其实想象与现实之间,从来不是非此即彼的割裂式关系。想象基于现实而高于现实,对现实有着重要反作用力。正如智人在生产力足够发达的前提下,才开始了对自然的思考,对美好事物的幻想,这些幻想更加促进他们探索自然界。
忆往昔,我们的祖先在黄河边编织着女娲造人的神话,在皓月下诉说着嫦娥奔月的浪漫,在东海边幻想着海底龙宫的辉煌,想象力促使华夏民族不断上下求索;看今朝,人类登月计划早已实现,我国玉兔2号月球车率先登陆了月球背面,对人类的太空之旅具有里程碑意义。蛟龙号出征万米深海,书写了中国载人深潜新神话。想象与科技的结合使“中国式浪漫”长存寰宇间。
现代人不应丧失想象力。想象不仅可激发人类的更多可能性,更可以成为心灵休憩的桃源。陶渊明笔下虚无缥缈的桃花源是无数文人骚客的心灵港湾,“身不能至,心向往之”,在勾心斗角的官场,这一笔桃红显得弥足珍贵;马尔克斯在他构造的马孔多诉说着几代人的悲欢离合。“百年之后,一切归为尘土,唯孤独永存”令多少读者动容。世态炎凉,只要想象力尚存,智人便可在狩猎之余坚持信仰,现代人便可在工作之隙体悟人生,避免沦为《小王子》中冷漠的“大人”。生命之树由此长青。
需要强调的是,完全不依附现实的想象,只能是空想,如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纵然学富五车,终究一无所知。只知“仙女”不知“狩猎”的智人也难逃死亡的命运。仅有幻想,无异于束及于空中楼阁;加以实践,方可驰骋于广袤天地。没有莱特兄弟的幻想与实践,人类不会翱翔于蓝天;没有袁隆平的幻想与实践,人类粮仓不会如此丰盈。
《人民日报》有言:构筑精神的高地,留存理想的底色,才有灵魂的原野郁郁葱葱,文明的河流碧波荡漾。万年前的巨人淘汰了尼安德特,人有了今天的我们,我们更应传承人类的浪漫,做有思想的苇草。
身在人间,心在桃源。唯有将想象与现实结合,人类方可向青草更青处漫溯,在星辉斑斓里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