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拎着心爱的吉他,背着军绿色的背包,后面拖个大箱子,手里拽着褶皱不堪的护照———我就是这样出现在机场。
另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黑色的手链,黑色的背包,黑色的高跟鞋———她就是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的。
我突然有种想认识她的冲动。
办理登机牌时,我故意等在她的后面,为的是能和她在一起。
她,优雅的除下墨镜,接过登机牌。然后转身,向安检处走去。
那一刻———我第一次看见她的双目,淡淡的浅褐色,多么与众不同的眼球,长长的睫毛,俏皮的向上卷起。
经过了漫长的办理登机牌,行李托运的手续,我直奔安检处,其实,不知道从哪一刻起,身体最重要的部位早就不属于自己的了。
在候机厅的某一个角落,我发现了她。
“Hi,我叫骆赫,很高兴与你同行!”我大胆的走到她面前,老天作证———我从来没有在女生面前表现得如此主动。
她回过头来,淡淡地一笑,说:“你好!”然后转身离开。
我有种莫名的挫败感。挠了挠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突然回过头来,长长的头发划过我的面颊———沁人心脾的薰衣草的味道。
“你能帮我拎箱子吗?”她向我点点头。
“当然,当然可以!”回答完了,我突然有些后悔,看看自己都是自身难保,虽然自己的箱子已经托运,也空不出手帮她提箱子。但我还是做了。
“很重呀,里面是什么?”
“秘密!”
“你———真得非常之奇怪!”
“呵呵,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孩!”
之后,我竟然找不到可以和她聊的话题。
于是,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坐在偌大、寂静的候机厅中,听着广播中不断重复的登机通知。我第一次体会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我就这样呼吸着带有她的气息的空气———沉醉!
在飞机上,她就在我的左手边,漫长的旅途中,我多么想和她讲两句话,可是,她不是闭目养神,就是在本子上写些什么。说实话,有N很多次,我想偷偷看看她写了些什么,还有过多种猜测。但是,我一直对她无限地敬重,就好像是我心中的女神!
也许她真的累了,她竟然靠着我的肩头睡着了。她睡得那么安详,那么恬静,就还像是灵动的一滴水珠。我真怕,怕我的呼吸扰乱她的清梦,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我的心脏不再跳动,可能只有这样才不会破坏这气氛!
我好害怕,怕这是一个梦,怕下一秒钟,梦醒了———我会失去一切。
我就是在这种害怕中睡着的,伴着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
醒来,发现她正在写些什么,那专注的眼神,是那么迷人。她赐予了我一种熟悉的家乡的味道———她,淡淡的———好似楠溪烟帆。
我突然很感叹眼中的她:
她,淡淡的———喜欢穿着黑色外衣,喜欢用黑色的笔在纸上记录点什么,似乎喜欢黑色,
但她也喜欢———喜欢青草绿,抹青草绿眼影,带青草绿的耳钉,用青草绿的化妆包;
她,有些忧愁,也许会在某个秋天看着落叶发呆;也许会在某个下雨天,望着窗外沉思;
但她也很乐观,她也许曾经向往去法兰西的香榭丽舍大道;还说要去浪漫的威尼斯看叹息桥;
她,像拥有美丽翅膀的圣洁安琪儿,在明净如丝的蓝天中,安睡在那高高的合欢树上;
她,淡淡的,像一份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悄无声息地闯进我的梦,又像是过眼云烟;
我已无法形容眼中的她,只希望航班没有终点,即使有———也在她的心头……
我在2万多英尺的高空,喜欢上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但这似乎已经不在重要,只要我用尽全力保存下心底那份最原始的温暖就足够了。
有人说:“相见是一种缘分,不相见也是一种缘分!”
我就是这样痴痴地看着她走出机场,就是这样短短的、似乎漫长的10个半小时。
后记:
一路的美好,可能不是回忆,是忘却;一路的美好,可能不是收获,是付出;一路的美好,可能不是相知,是相识;一路的美好,可能不是永恒,是短暂。回忆收获,忘却付出;相知永恒,相识短暂。但请相信———这都是一路的美好。
感谢Mr。L给与我灵感,这些文字献给我曾经犯过的和尚未犯过的错误,我已经痊愈的和尚未痊愈的伤口,还有那些,那些吹散在风里的年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