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桃树枝头的蓓蕾悄然绽放。一颗由桃花缀成粉红与雪白相间的桃树伫立着,一旁坐落着古香古色的阁楼。不时有酒香从屋里传出,夹杂着花香,在空气里微醺。
阳光从枝叶间跌落,留下斑驳的树荫。我静坐在桃树下,身前的桌案上摆着几壶酒。将酒打开,一股醇厚的幽香溢出。倒入杯中,杯里的酒水清纯透彻犹如明镜。我端起酒杯,溢满的酒水洒出,滴落在桌上。浅尝辄止,入口的便是辛辣,滑入喉间,却是淡淡的醇香回味在唇齿间。品味在昇华中渲染,宛然时光被岁月悄悄饱含,却未激起点点涟漪。
遥想当年,一身褴褛之人。也曾在桃树下豪饮,伴着桃花香与酒香。挥毫泼墨,信笔由疆,风歌笑孔丘。只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采得桃花换酒钱。”说罢,又举起酒壶畅饮。
是了,那桃花庵里亦有着一位好酒的桃花仙!我抬头望去,那粉红的桃花一朵挨一朵,嫣然笑着。散发出醉人的芳香,与酒香在空气中氤氲。不时有桃花瓣从枝头跌落,仿佛穿着粉白花衣的精灵,在空中跳舞。
几壶酒下肚,恍惚间,一白衣男子提着酒壶。兀自倒在闹市的路边,不时喝上几口。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充斥着街头。有时他的诗性来了,大笔一挥,便赢得满堂喝彩。那半醉半醒的人,却是潇洒离去。只笑道:“我辈岂是蓬蒿人,仰天大笑出门去。”徒留那喝彩人的赞叹不已。
山川峦峰自是妩媚,大千世界我坐拥豪迈。随性而至,游戏人生才洒脱!
男子醉卧在桃树下,喃喃自语:“浪掷秦淮长安,风流李杜王白。谁谓诗人便要白衣飘飘,仙气入骨。偏偏我就衣衫褴褛,酒气满身。”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阁楼前,地上落满桃瓣,宛然一个粉色世界。
有酒在此,何叹无伴?若是有酒,且共图一醉,且共弃忧愁。我再次倒了一杯酒,默默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