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风吹得骨头都开裂了。
吃着那碗热腾腾的饭。看着对面的这个人。我真的已经忍无可忍了,“你给我去穿件棉衣!等下我出去你再脱也可以,反正现在看不得你这个样!“.她转着那双惨白的眼,顺了顺刚拉过的发。”不换。“受不了了。才分开三百六十五天。这叫一个物是人非的。
脑海努力的回忆着,穿越无数山巅与时光的阻碍。模糊里,那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隐隐的显现着,一身脏兮兮的羽绒服。呵,也罢。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可是不长不短的这三百六十五天却让我看到了她完全的蜕变。依旧在闪闪发光,可丢了什么?
她开始用那张精致的最去唱情唱爱
她开始用那颗纯洁的心去谈情所爱
她开始用那张稚嫩的脸去浓妆淡抹
她开始走上了一条很远很远的路。远得布满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她走了。带走了那曾今轻柔的风与暖阳。悄悄的走了。
似失去亲人的那种痛。从心底蔓延着,盘旋着。
记得曾今那个美丽的,干净的,在黑暗中挣扎的她,那个不畏惧他人眼光的她,那个一直弯着嘴角掩藏失落的她,那个,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眸的她。只是记得罢。很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有留心记下她的笑,她的话,她的简单,她的全部。那些模糊的表情,模糊的话语混合着模糊的呼喊声拉扯着,在冰冷的空气中,在时光的长河里沉溺,挣扎。浓浓的呼吸声里,扬起一片明媚的忧伤。
”表姐,你来啦“。”表姐,为什么她们穿那么少衣服?“"表姐,为什么好多人都没开门呢"”表姐,为什么他滑得那么好啊?“······
怪我吧!没有回答她那么多的为什么。在那个冬天没有那么多绵长的耐心去温暖,关怀,帮助,拯救那个在家庭的悲剧里苦苦生存吧她。爸爸从来都不是她的骄傲。她有一个瞎了眼的,只会惹爷爷骂的爸爸,一个众所皆知并称之为傻子的爸爸,一个在角落里生存并慢慢陷入地府的爸爸。而妈妈也从来不是她的依靠,她有一个不曾存在一丝地位的妈妈,一个只知道遵守妇道洗菜做饭的妈妈。严厉的爷爷,有钱的姑姑,慈爱的奶奶。
不过就算没有别人条件好,可她也不曾真正缺过什么。她拥有很多人的爱。奶奶的,爷爷的,姑姑的,妈妈的。
每次穿剩的衣服都会带给她。呵呵,因为这个我还好自卑的。明明穿自己身上不好看的衣服,在她身上却是格外的美。或许是因为天生丽质吧。
很想将手伸入回忆里去扯她长的马尾,去擦她脸庞的黑,去理理她的衣领``````
还有好多都来不及去做,可她却走了。她干净得,纯粹的,简单的灵魂走了。不知哪里来的恶魔抢占了她的身体。照样会哭会笑,可是一年的时光,笑以不再纯粹,哭也不再彻底。她再也不是我家的孩子了。一个只会睁着圆鼓鼓的眼审视世界的人。一个承受悲剧又不断重复制造悲剧的人。一个拉着飘逸的发,一直一直皱着眉头的女人!
一年的蜕变,依旧光芒四射却惟独丢失了那颗干净得心。
她开始偷姑姑的钱,手机,开始夜以继日的沉迷于”混“这个东西。开始当那个”坏孩子“。
我说,她笑。
嘴角的弧度溢满了苦涩与悲伤。可飘逸的发丝依旧张扬着那份自以为是的狂傲
曾今的她,那种如沐春风的暖,而今已悄然离去了。
我不懂。从来温柔莞尔的她,从来只是孩子的她,从来都知道如何面对他人同情怜悯的她,从来都会在悲伤中挣扎的她。从开始到现在。从她爸爸的离开,到一个弟弟的降临。从小学那个听话的乖孩子到初中这个非她的她,到整个悲剧的蔓延。
谁都没有变。悲剧依旧延续。而她呢?是经不起着风雨的打击?还是停滞不了那颗青春黯然起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