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夜,我早早端了椅子上了天台。
环视一周,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发现了月亮。她在金色云雾的遮掩下,朦胧的样子恰是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台前美女,她想要登上楼台,打望谁?
阵阵傍晚热风吹过,那薄薄衣纱掀动,却是更加朦胧了起来,更加若隐若现了,独自倚在楼台之前的她走远了吗?
远了远了,如同我那支很喜欢的以为会一直用下去的钢笔,如同我那热爱的以为会一直打下去的篮球,如同我那或温柔或严格的老师,如同太多曾经一起在球场挥洒汗水的球友,在我们“光荣的奔赴中考考场”之后,在我们被羡慕的眼光围着而走进各自的高中之后,都散了、远了。
月亮她也不忍再看着我们离散而远了。她不回眸的静默远了,篮球也早早走远了。我突然有了一种“高山流水”的惆怅,小时候还苦苦思考的“子期病逝,伯牙为什么摔琴”的举世难题,现在却是恍然大悟了,当那个能够欣赏你或者那些志同道合的人离散了,音乐就不再悦耳,篮球也不再热心,只能是满怀的惆怅怀念的酸墨水梗在喉咙间。
月亮她也不忍再看着我们离散而远了。她不回眸的静默远了,那个给了我熟悉的陌生感的高中,笑着唱着迎接我的如山般的课本,七十多人朝夕相处的大家庭,这个满是挑战又满是希望的高中,却是如钱塘浪潮般的来了。它猛烈的冲刷着我的世界,猛烈的改变着我的生活,不变的,只是每日两点一线的单调旋律。
我该以何种姿态,抓住还是放手那个旧的时光,拥抱还是抗拒这个新的天地?
想着想着,丝丝微凉秋风吹来。她还是好奇的想要把我们这些有趣的人儿的故事继续看下去吧!她还是走出层层金色迷雾,换上特色银装,缓缓登上高阁楼台,静默的看着人间的故事?
我无从得知,只能呆呆看着额上高悬的银月,默默的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念给那远去的时光,然后身悄悄走入这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