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捆绑白菜的稻草和白菜一起买回了家,然而,你吃了白菜,稻草却进了垃圾桶的肚子。到头来,它们的价值依旧不同。同样的是,即使稻草捆绑了白菜被,它也不可能孕育出米香。不同便不同,何必舍弃自己的微光,去附庸他人的风雅。
余秋雨在《霜冷长河》中写过:北雁长鸣,年迈的帝王和年迈的乞丐一起都听到了;寒山扫墓,长辈的泪滴和晚辈的泪滴却有不同的重量。难道仅仅因为一起听到了北雁长鸣,乞丐便会懂得帝王之愁吗?难道仅仅一滴泪水,晚辈便会明白长辈之悲吗?不会也不必。乞丐何须明白帝王之愁呢?晚辈又何须舍弃自己的天真呢?一个人对自己应该做的事有多尊重,他就多伟大。正如王冕家的墨梅,它不需要桃花的妖艳,也不需要牡丹的富贵,它自己的清气已溢满乾坤。卢梅坡在《雪梅》中吟到: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那又如何呢?梅、雪同为美的符号,烙印在了中华几千年文化的卷帙上。
正如大诗人李白所言:天生我材必有用。但这不仅需要我们挖掘出自己的“材”,还要求我们不要攀龙附凤。
周国平曾说过:人自己要在生命的土壤中扎根。人必须有人格上的独立自主。是啊,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人有自己的人格。独立的人格使人们能够不畏强权,不失本心,如此才能发现自己的“材”。否则,若是你一味攀附他人,那么你最终只能给别人的辉煌添光,成就别人的“千金散尽还复来”。就像攀附在树上的牵牛花,狂风暴雨后,它已跌入了泥泞,不复当初的美丽,却衬得树更加挺拔。勃兰克斯在《人生》中说道:他们保持着年轻的全部特性,无论他们多么年老,到死也是年轻的。好像鲑鱼迎着激流,他们天赋的本性就是迎向岁月的激流。而我们天赋的本性也同样是直面岁月的激流,而不是畏惧艰难,趋炎附势。如此,我们便是永远年轻,永远充满激情的“真的猛士”。
此时,我不禁想起了王小波笔下的那只猪:
它不因被人屠宰吃肉而有价值,
也不因不愿被人吃而没有价值,
它就是它,一只特立独行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