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有许多的第一次,可是已经模糊,独留一道明媚的阳光,记中第一次熬夜,那晚灯微暗,却一直小心翼翼地藏在心中,像一朵浪花随时都会散开来......
记忆中第一次熬夜是为了补作业。
我写着桌上的试卷,独自奋斗在寂静又祥和的夜晚,我希望能够在开学前做完,灯管在竭力点亮自己,在这孤单又黑暗的房里开僻出一角光明与温暖。
浓浓的眼圈陪我备考,台灯伴我奋斗唯恐睡太早。身后的墙壁上,光与影交错纵横,如淮北的皮影戏一般。飞蛾扑火,灯管下很快写出一群飞虫,嗡嗡叫。我搁下笔,关了灯,望着窗外。
静,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呼吸、心跳和虫子振翅。没有用光,也没有灯光,四周黑,很黑。如同置身洞中一样,无光无声,如果我是个聋子瞎子,我会觉得并没有什么,这些黑暗与安静,应该是家常,可是我却是个正常人,在这样的环境中我无法生存。正如泰戈尔说:“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我只能生存在光明的世界。
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我赶忙开了灯。“啪”一阵刺眼的光芒燃烧着我的眼睛,我本能闭上眼,忽然四周又吵了起来,虫鸣、蛙鸣和时而传来的落水声,带着一丝疑问我还睁开了眼睛,看着尚未写完的试卷,重拾学笔,重回书海。
在我奋笔疾书时,时间在一点点儿从我身边流过,光线与笔声合奏,弹奏着一首首乐曲,虫子们在灯下,在试卷上,一脚一脚踏着节奏的拍子,在空中舞出一道优美的曲弧,旋转,跳跃,滑行如最好的芭蕾演员在聚光灯下起舞。笔尖游离在这些舞者中。碰着是难免的,我却是在竭力避免,因为,我不想伤到这些舞者,他们是自然的精灵,是自然的舞者,是我忠实的陪伴者和鼓励者。
夜半时分了,窗外的蛙声鸣如潮月般涌来,一浪高过一浪,我也在这嘈杂的浪潮中继续赶着作业。在一次似风暴前嘈杂的浪潮后,也终于歇了下去。
在一角光明中,我仍是上演光影交错的“皮影戏”,不觉间,东言已泛白。在那晨曦的微光下,这一夜宣告结束,我也终于找到了那丝疑问的答案。
少年夜未眠,何时绿叶青水带春归,无从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