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林奕含所写:“在这个你看我我看你的时代,所谓的正确不过是与他人像是。”最让人无望的,是一个千人一面的庸碌社会。而当我们翩跹于书页,双足扎根生活,我们能体会到书籍“照彻大和,也照彻微尘”的力量——它让每一个读者开辟黑塞笔下“通向自己的道路”,赋予了个体的群体符号之外的清晰定义。
作家卡尔在《玻璃笼子》中说道:“我们正在被关在一个我们自己创造的玻璃笼子中。”从前,这个“笼子”是来自外界的桎梏、不自由的现实;而现在,这个笼子是自己为自我认知设下的关卡。阅读让我们揭开内心的面纱,探索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情感世界和尚未发掘的潜在能力,即“发现自我”。当我们读尼采因“上帝死亡”被贴上虚无主义的标签而不停止对“狄俄尼索斯式”肯定的求索;加缪被人视为荒诞代表,但不放弃用存在主义的反抗为世界点亮路灯。我们学着前辈的样子突破符号的封锁和外界定义,凭借“淮渭河广,一苇往之”的气度与胆识对抗一切虚伪的蒙蔽,寻找并发现不为“羊群效应”左右的更明晰的自己。
蒙田曾言:“人最难的就是成为自己的主人。”当极权主义让步于民主自由的呼声,而“自由的公民”却又以群体的名义绑架个体的思想与道德,阅读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诗意的心灵栖息地,在助力我们在如此混乱与逐渐物化的时代“成为自我”。熊培云在《自由在高处》中一语道破这个时代的弊病:“所有人都在愤世嫉俗,所有人又都在合流同污。”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背景下,我们往往无力成为“我”,却又不屑成为“他”,此时“有字之声”便成为那些无处安放心灵的庇护所,使他们在逐渐重塑的理性主义和道德感中快速建立起自我的身份认同,从而避免成为某个群体的附庸,而是在流变的生活中岿然守住真我,成为自我。“我要在自己的身上,克服这个时代”。
阅读带给人的影响是深远持久的,它对个体乃至社会的塑造作用不可忽视。阅读让我们在满地都是六便士时,抬头看到了月亮,也让这个由无数个体组成的社会充满多元和个性的声音,又比避免落入“原子化”的窠臼。
因此,于书页中寻觅真我,在阅读中遇见真正的自己、非凡的自己,让其作为我们直上云霄的巴别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