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曾指出,存在主义的本质是,生命本无意义,但每个人都有追寻自己意义的权利。我认为,于当代青年,生命的意义不仅在“通往自己的道路”上,更在“对人类苦难痛彻肺腑的怜悯”中。只有兼具“我将有我”的自强和“承重时代”的自觉,才是真正有意义的生命。
所谓“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古往今来,热血青年无不坚持尼采口中“从自己头上攀登”,在个体发展的漫漫长路上素履求索。从范仲淹断齑画粥到曾国藩“而勉而行”,从史铁生“拉紧生命的琴弦”到村上春树“曾经无悔地战斗”,他们燃烧着奋斗的热忱,以力行的方式不葸进取。正如维特根斯坦所说,“像个骑自行车的人,为了不倒下,我不停踩着踏板向前”,个体发展成就了“超世之才”和“坚韧不拔之志”,成就了“我将有我”的修身。
然而,在浮躁世风的裹挟下,人们在自我提升的大路上走入旁门左道,不着眼时代格局的个体发展陷于“精致利己主义”的泥淖,以自我为中心的成功学沦为“存在性焦虑”的情绪出口。贾雨村进士出身,却不顾百姓性命,为巴结权贵“乱判葫芦案”;哈佛法学院毕业的王梦露供职知名律所,却以职务之便牟利于股市。若如他们一般,有惊世的能力却只服务于一己私利,不知承时代之重,人与蝼蚁何异?
由是观之,正如“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每个个体都不能只为自己营生;在才能的华丽外衣下,不可或缺的是“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的大局观念和担当意识。在《人类的大地》中,圣埃克絮佩里谈到人的真正幸福不是自由,而是承担责任,因为责任赋予人生和死的意义。当白居易跳脱出优越的文化身份,在杭州修筑堤坝、疏浚“六井”,使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时;当穆旦凭借扎实的知识,以中校翻译官的身份随军进入缅甸抗日战场时;当爱因斯坦在《告欧洲人书》上签名,并参与反战团体“新祖国同盟”时……或许自我发展带来的自身利益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在承重时代的同时,在“着火的光荣荆棘路”上踏出了精神之花。
闻一多先生曾将个人之于社会比作细胞之于身体,“要一个人身体健全,不用说必须每个细胞都健全”。正因如此,每个人的自我提升都为社会进步奠定了坚实基础,每个人的责任意识会汇成一股勇于担当的洪流。愿我们青年一代坚持“我将有我,承重时代”,既能“摆脱冷气”发展自我,更能自信高呼:“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