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沉浸在阳光之中,唯有那长的最高的树叶,才会记录下点点阳光,待至百花开放之日,那记录着温暖的树叶,才会缓缓落下。混入片片落叶之中。
树的主人来到树下,选取最美的几片叶作为纪念。或许他一眼相中了那片叶,或许几经踌躇又放下,或许又是选取其中的一片,或许那记录着温暖的树叶依旧孤单躺在那儿。但时间会证明:记录了温暖的那片树叶,才是脉络最清晰,结构最明了的,那一片。
留点温暖给自己,让自己不再气馁。
“要不,这次就算了吧!”望着一手拿着我的照片,户口复印件,另一只手准备开包取钱的妈妈,书法老师这样说道。妈妈的动作略微一顿,给了我一个坚定而有些尴尬的眼神。确实,初二那次书法选拔赛,我只怕是这班上唯一一个没拿奖的人了。这情况,不是第一次,小学学琴时,老师也曾这样问过。只是那时不谙人事,如今,却也懂得了话里有话。不记得报名是怎样结束的,只记得妈妈说了一句“拼一拼。”心情却不怎么好,只望着窗外芭蕉叶发呆。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打得那芭蕉叶东摇西晃。却惟独那叶下结的花,动也不动,任凭头上的叶,顶着雨滴,苦苦挣扎。心上有些冷,但心中确实暖暖的。不记得每天练字时,是否有人陪在身边,只记得每次上课,顶着烈日的我一个伴,不记得比赛时,写得如何,只记得那芭蕉,结了果。
那温暖,点点渗入心脾,气馁的心被渐渐放开,消失的无踪无迹。纵使山崩地裂,唯有那芭蕉,依旧在我头顶。
留点温暖给自己,让自己不再孤独。
已是入秋,忽闻爷爷住院,一家人匆匆忙忙,赶去医院。年过八十的爷爷似乎像我记忆那个满面春风的爷爷了,饱经沧桑的额头上又刻下了更多的褶皱。再次去看他,将近临冬,就算搬去的是疗养院,也是一派颓废。“我怕是熬不过这冬天哩!”一向乐观的爷爷也自怨自艾,顿时我心中不免想到,以前,爷爷不再身旁的孤独之感。亲戚朋友百般鼓励,却终究敌不过爷爷的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刹那间,房内静得能听见叶枝摇动时的嘎吱声。猛地,一片翻飞的红枫落进房内,爷爷又叹了口气,大家愈加无言。“霜叶红于二月花。”突如其来的声音,仔细辨认,却发现出自我的嘴。房内冻结的空气立刻燥热起来,而又分明。在爷爷的眼里,大家的眼里,我的心中,看到了一丝温暖。爷爷也的确挺过了冬天,出院那天,舒展着身子,对我们说:“身子骨暖暖的。”看着爷爷的笑容,孤独之感销声匿迹。
离开病房时,我顺手带走了那片带给我一丝温暖的红枫,而其他枫叶,或许落叶归根,来年更美好。
望着窗外的芭蕉,凝视手中的红枫。决心留点温暖给自己,不再气馁,不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