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习室看到一本读者文摘,大概是别人用来占座位的。信手翻开,却看到一篇文章《让“死”活下去》,是陈希米怀念她丈夫史铁生的。文章处处萦绕的是思念和悲痛。史铁生现在于我不算做遥远了(我姑且大言不惭一回),只是自己变懒了,从来不愿把从他那获得的一些零散的感受梳理到一块,任它们流浪在笔记本的各个角落,彼此孤独着。权且为看了这篇文章有感,也为让我稍去一点懒人的惰性。
初识史铁生应归功于五年级的那篇课文《秋天的怀念》,是一个实习老师给我们上的,隐约记得上完后让我们写了篇读后感,至于什么内容早就淡忘了,仅只记我得到了老师的好评。那时候总分不清霍金与史铁生;再接触史铁生的作品便是高中的《我与地坛》,张老师讲的,似乎也没有过多的感触;高三快高考了,老陈将一些可能的高考素材贴在专栏里让我们去看,史铁生是2010年12月31日逝世的,老陈觉得考的概率高,所以专栏里有好几页关于他的段子,那天体育课没去玩到教室后面,刚好就看到了。现在仍清楚的记得里面节选了《我的遥远的清平湾》里那头老黑牛偷吃草的那一节和一些零散的其关于生死的看法,现在想想那时能将其记住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高考,或许正如别人所调侃的那样,一到高考,屈原就无数次跳江,荆轲便又从易水出发;但我不否认对他质朴的满含意趣的文字的欣赏。
现在在学80年代文学,史铁生也便再次拉入眼睑。
第一次读的是他的《命若琴弦》,读后便有一种悲凉与无奈:为了能再看一眼世界,老瞎子用心弹断了一千根线,换来的却是一张无字的白纸,面对真相老瞎子不能再动弹,吸引着他活下去,走下去,唱下去的东西骤然消失了,就像一根拉紧的弦再难弹出赏心悦目的曲子,老瞎子的心弦断了,他发现他的人生目的是空的,但他也只能告诉小瞎子用心去弹断一千二百根弦。纵使目的虽然虚设,可非得有才行。莽苍苍的群山之中,一老一少无所谓到哪来,无所谓到哪去,也无所谓谁是谁……
我想史铁生也是这样鼓起他生活的勇气的罢,对于他自己,生活的目的便是虚无,但为着他人传承生命的希望,生活一如结尾说的那样无所谓从哪来,到哪去,希望周而复始,只有活好过程,活出精彩,也便得到救赎。
而想一想现实生活,也便如此,有时候做一些事或许目的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处在未知状态,但我们却也为之奋斗者,拷问不清楚的事努力去做,享受过程也便是好;生的那一瞬间也便开始了死的过程,这样看来是悲观的,但也应如史铁生一样,虚无的目标也必须有,为着活下去的勇气,至死方休的行走!
其次是《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本应归入知青文学,然而在我看来,史铁生的文章与其它的知青文学有着明显的区别,他以委婉清俊的笔触写出了知青与当地村民相濡以沫的情谊,知青生活不再是迷茫与愤慨,而是有那么多的记忆和眷恋。一个身处苦难的人,对别人抱有一颗悲悯之心,表达着对世界的爱和对生命的眷恋。这是多么难能可贵之处。
记得高中写作文,遇到坚强等话题,史铁生海伦等便被搬上了稿纸,但那时又能领略几分他们的酸楚。
史铁生说他经常有这样的一种感受:死神就坐在门前的过道里,坐在幽暗处,凡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夜一夜的耐心等我。不知什么时候他会做起来说“嘿,走吧”。我想那必是不由分说,但不管什么时候,我觉得我大概仍会觉得有些仓促,但不会犹豫,不会拖延。这或许是一个顿悟了生与死的人应有的态度吧。正因为顿悟了自己,也便看别人真切了几分,人性的高度也便升了一个层级,也便有了普世的悲悯之心。
有人说今年12月22日是世界末日,我也曾想假若今年真是世界末日,世界将会怎?而我又会怎样?妈妈弟弟说若真如此,每个人便不会去工作,只是享受,社会是混乱的,而我则觉得每个人会坦然的从容生活,因为我与他,我们都有了一个最终的判定书,苦也罢喜也罢,它都在那里,大家都要死,大家也便不怕死,也便都没有死。或许妈妈的猜想是对的,我不得承。那天考完试一个人从桃园后面下来,那三个男生的话着实让我毛骨悚然,大学生也有着如此粗鄙的思想,那时的混乱也便可想而知了,或许人性本恶。这般看来对存悲悯之心的人的敬畏要更上一层。
老师说不同的阶段看不同的作品感受是不一样的。重读《我与地坛》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史铁生看穿了死是一件无需着急去做的事,是无论怎样耽搁都不会错过的事,因此他选择了写作去完结他生命的辉煌。
我曾假设史铁生没有承受住生命之重,那又怎样呢?(这样看我似乎是个无悲悯心的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最难承受的也便是他的母亲吧!儿子的不幸在她母亲那里总是要加倍的。作为残疾者的母亲,她的生活是苦的,苦的太久以至于吃了甜也想不起这便就是糖。偌大的地坛,母亲总会找到儿子,甚至连说话都小心翼翼。除了感动又能说些什么!
我总是易于被他人的故事感动的泪流满面,对于眼前的幸福却总是无动于衷,每次对妈妈为我做的事认为理所当然,有时候心里装着却很少去表露,但无论如何那个人永远与你最亲。叶莲子与吴为也便是永远留在张洁身上的隐痛吧:我只是个朝圣的人|来到圣殿|献上圣香|然后转身离去|却不是从来时的路返回原处|而是继续前行|并且原谅了自己。老舍也曾说“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有点孩子气,失去了慈母,便像花插在花瓶里,虽然还有色与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心里是安定的”史铁生在没有母亲的日子一定是孤寂的,没有人可以替代。
后一代对上一代是血缘关系呈几何关系递减的级数,我也不便表明什么,只是经常给爸妈打一个电话,与这陌生之地给他们一个我安好的讯息罢了,或许正如一同学所说有没有能力让他们幸福是我们的责任,我至少也可以找一个目标奋斗着。
史铁生喜欢去地坛,我猜想其一是源于一个残疾者对世界的静听,另一个是他在寻找一个,可以让灵魂栖息的地方。我也一直坚信人于喧嚣时,自己是空虚的,唯有独处时才可以找回本我,每个人都需要一种内在的宁静,可以以逸待劳的整理一切外来印象,这样人或许才有一种连续性和完整性,当人被纷繁的外部生活搅的不安宁时,他也就断裂破碎了,失去了消化吸收外来印象的能力,于独处时人便会去消化世界。
然而人毕竟是社会属性大于自然属性,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闹,不知想要干什么;有时候在独处时倍感孤独与害怕。似乎寻求这两点之间的平衡支点永远是那么困难。或许这也便是生活,矛盾,烦恼处处都在,每一阶段都有,摆脱不掉,总在一步步消解烦恼中成长着。与史铁生相比,我的也便是小巫见大巫了,但与每个人而言,烦恼有何所谓小大之辨,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情感激荡。有些事难得糊涂,静待船到桥头自然直。
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一个傻女子,面对生死之学,面对生活,至少是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也唯有向史铁生致敬,在他人的引领下,于生活中且观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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