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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缭乱,醉我一世华年
不知道如何长大,在十九岁就突然长大了,不是渐渐长大,是突然。不记得曾经是谁说我像人,我总是想起后就端起大大的镜子,真的就发现我长得真的很像人啊!不难懂一个异类存立于世间,游走在极喜与极悲的无休无止的涯畔,绝望着希望自己不再脆弱着说坚强。
还忘不掉去年深秋的一天。那一天,有个叫硕的女孩说我真的就不会如愿,我听后自然很生气却依然不动神色地我行我素。结果,结果却明了至极,她真的言中,尽管我一点儿也不愿意。更加可悲,越来越多的人像硕一样对我,让我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这种“事实”。
那天。我真的想哭,只是无泪至极。
是谁?是谁?是谁让我生命背负了如此多世俗的评论?
真的,我真的一直觉得我是个极为优秀的孩子,突然有一天,有很多我极为敬重的人务必告诉我八遍那只是我的自以为是,另外还委婉地表示“你绝对真的一点儿也不不优秀”。而有一天,也就是被我注释上“突然”的那天,希望尽失的我绝望着仰望苍穹,焦躁不安地等待着它坍塌下来刚好就砸在我的头上,之后,让我理所当然地死去。
如若如愿,我一定会猜想出那些看我死后的残骸的人所表露出的种种怪异,可怜我的人却要远比诅咒我死后不得安宁的杂种们少很多。这倒让我觉得似乎是我惧怕了谁而选择了懦弱的逃离,可我舍了命地不想苟活于世,那究竟又是在惧怕着谁来着。无论在我的尸骸旁是表露出冷漠、厌恶的神情,还是伪装着同情、怜悯的做作姿态,总之,他们与我,就这么联系起来的,而后,我的尸骸渐渐腐烂……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来,竟召至无数复杂的愤恨目光,却很快那些人在我凝眸的瞬间全逃离了。呵呵,我不否认,我的目光的确清澈如水,却黯然深藏着一圈圈无情责备罪恶的纹理。
很多天过去了,而我竟然莫名奇妙地苟活了下来。日前,邻家哥哥却不知何故客死他乡,让我突然明白过来,即便有这等好事,也自然是落不到我头上的。
如若生命还在继续,那么就该接受痛苦的煎熬,否则,就是罪过,甚至不可饶恕。我真的毫不觉得承认我信奉基督就一定会泄恕耶和华的神圣,只是我从来不会祈祷他给我赐福罢了。
可是不得不说我热爱文学,早已爱到绝望的境地。我说我已不会再爱上除了文学之外的那个自己,只是悠悠岁月让我忘记那些痛从不虚拟,唯一留给我的,是那芳华渐远后,散落了一地的斑驳绿叶的记忆,即曼珠沙华给予我的血滴。
年华如一片浩瀚的海,并非每一片海都能被夏季风吹过,而我却是那个梦想着被夏季风使劲儿吹过我这片海的孩子,终于守望成了一个极为遥不可及的期待,年华苍老是我唯一而仅有变更。
是的。年华备至,我已苍老如初。
其实我一直很感激一群孩子,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是他们一直在欣赏着我的极度绝望。他们总狂喜地告诉我“你的文字真的很绝望,让我很不得不喜欢”,很沮丧我却的确是在快乐时极力克制自己尽量保持现有状态的情绪下狂喜着完成的。可日复一日刻成铅字的仍旧是我不能自我克制在不是绝望时书写的自以为是希望的绝望。要是我能让自己再也不去书写任何文字而又能不发疯着书写任何文字就好了,我真的不知道现在听着广播在笔记本上敲字算是怎么回事儿,只但愿明天清晨我能脑子一冷一热就把稿子全部删掉才好,那群孩子反正看与不看我的文字都会在总有一天的那一天痛快或痛苦死掉。
我依然书写文字,可他们全已长大,不知又有谁会再愿饕餮我的文字,再去迷醉我那些滴答着鲜红血滴儿的文字。不错,你信或许不信都好,那些鲜红血滴儿的确是我从我身上流淌在文字里的,而我身上却真的丝毫没有一丁点儿的伤口,只不过心头的裂痕还总是忍不住隐隐作痛。我要说的却是那些文字,那些文字不管滴不滴答着鲜红血滴儿,都是属于我的,也将永远属于我。
为此,我依旧狂喜,依旧狂喜后伤怀,依旧伤怀后绝望,绝望后……依旧伤怀后绝望,依旧绝望后狂喜……如此种种,循环往复。
为此,我离家。
不为此,我也不得不离家。
远方。
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虽然我曾去过比那里遥远上无数倍的地方,但是我还是要说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
最终,在那里寄人篱下,却固执的唤它作“家”——潍坊之家。
我很喜欢静静地躺在罗列着十余张床的房间里能被阳光最佳照射的床上。
可以想象满怀着梦想的一群孩子同处一室,将要发生怎么让人匪夷所思而又能够无法忘怀的事情来,结果我总是极不安分地不停举着再烂不过的手机疯狂拍照,而我却目不忍视那些打搅他们学习或者破坏他们打闹时收获的像素极低的战利品。才不过几天光景,我便能一眼就从他们的神情上看出来他们将要出去还是刚刚回来,可拥有这种本领,一点儿也没能够使我高兴起来,可想而知,我和他们的情形别无二致。当夜幕在璀璨的华灯陪同下降临,那时才能让我们这群满怀着大大梦想的小小孩子暂时的纵欲狂欢,终究在还不到深夜的一段时间里,被我们那个慈祥的房东大爷进行了几十趟的逼迫才极不情愿地睡觉。
天气时好时坏。心情时坏时好。
我们这群既陌生又熟悉的孩子,总是惊诧于雪花与阳光同时出现,大片的雪花如鹅毛一般,在阳光下愈发晶莹,映衬在四周的楼群间,美丽至极,可以说这的确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景。
号称“风筝之都”的潍坊,随处都可以看到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风筝,就连火车站的大厅里也挂满了很多风筝。虽然风筝的缤纷多彩很是令我喜欢,而我却还是再三犹豫之后才买了几只,可以想象,就我这样的人哪会有什么情致放风筝啊!
在潍坊,也不是苦不堪言,起码我是不会这么认为。
倒是在富华游乐园旁边的那条老潍县美食街附近,有一家兰州拉面馆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虽是出门在外考试,一天吃上一顿饭还是有时间的。由于刚到,就觉得这个饭馆和家乡邻家的同名,应该不会不习惯,就经常去。起先,有菜单,照单收费;两三天后,无菜单(老板称从未有),超“标”收费。人生地不熟,还以为物价涨了。艺考接近尾声之际,我自己去了趟,结果有菜单(老板称一直有),照单收费。其实,这也本不算什么事儿,商人都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只不过就是这家的手段和良心比同行黑了点儿罢了,或许日后还能遇见更黑的呢。对我的影响也不算太大,心情糟糕透顶,本就来之前那八遍“你绝对真的一点儿也不不优秀”,早已让我没心思考试,如此这般,就更加没什么心思了。
总觉得那些日子,寒冷得出乎想象。天寒地冻,自然是没说的,更至关重要的,当属丧失了信念的那种心冷。天冷,尚可加上几件衣物,那心冷呢?
不知为何,每每回忆起来,还总觉得那不堪回首的一程很美很美。
只是美好的憧憬,如今,现实已拒之千里之外。
再回首,我心依旧。
只可惜梦想虽好,却总是遥不可及。
在这年的这个早早的春天,在穿行飘落的雪花的缝隙间看太阳的日子,在你我她、还有他还未分开的那些天:不知道,除了黯然神伤的我之外,到底还有没有哪个谁会记得。
如今,依然在人潮中穿梭,寻找着属于自己命运的桎梏,用以延续生命的苟活……
我从哪里来?
又过了几日,去了泉城济南。
当我拖着一身的疲惫,坐在唯一有两层车厢的8路公交车的上层最前边的座位上,眯着眼看华灯初上的泉城夜景,终究还是参悟不出“一城山色半城湖”的意境。
这座城固然美丽,但我觉得不够真实。坐在8路公交车的上层最前边的座位上,看这座城市的这个夜晚的每一处街景,都会觉得很美很不真实。
坐在8路公交车的上层最前边的座位上,我的思绪竟追随着这座城不切实际的璀璨灯光,有条不紊地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猜想我是庄生迷梦中的那只蝴蝶,生生世世纠葛着千年不解的伤痛。无数次振翅高飞,光艳的羽翼被长风撕裂,精致的骨骸也已粉碎成尘。千百年是回忆,亿万年是伤怀。岁岁年年是伤,年年岁岁是痛。万千风情,终换我这一世为人。不知今生化蝶,还是蝶化今生的幻影。只为这宿命无因无果,我愿弃绝这一世华年万千风流,让砥砺之志刻骨铭心。
那么,我还要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即便我视情感极淡极淡,也分明能感觉到精神极度扭曲所带来的莫大苦楚,我真的再难承受生命如此之轻而苦痛如此之重的巨大反差。可是生命还在继续,如若不去接受痛苦的煎熬,那就是罪过,不可饶恕的罪过。
那夜。烟花缭乱。
行至大明湖畔,车速放慢了许多,如蜗牛一般向前移动。放眼望去,攒动的人头之间点无缝隙,压抑之感再次蜂拥而至。那些人急切地往广场的中心缓缓移动,为着升腾而起的一束束烟花,大似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我看到那些美丽而短暂的烟花,想起那天是元宵佳节,而我连饭还未来得及吃,更可想是元宵了。我却并未为吃不吃元宵纠结,倒是那易逝的绚烂烟花让我叹惋不已,它真的像极了极为脆弱的生灵。
有生命的一切,到底不该是我能感叹的。
我记得以前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人长得极致漂亮,追捧她男生自不在少数。可怜一个爱她很深的男孩与之秘密交往时,要默默忍受她和很多很多的男孩子保持着说不清的关系,甚至时常亲眼目睹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们调笑。作为她的朋友为她感到羞耻,在多次规劝她之后把她狠狠骂了一通,她却埋怨我管她太多,最终不欢而散。而目前,邻家嫂子正在筹备她的另一场婚礼,我深知她十六岁就与邻家哥哥私奔而来,和膝下一双儿女也不过天伦几载而已。在我为此大跌眼睛之际,忆及那个已成过去的朋友,也不再觉得她的品行有何不可原谅。更可况,在我住在泉城那家肮脏而又隔音极差的小旅馆时,习惯了聆听隔壁房间传出的麻木不仁的节奏感极强的的鬼哭狼嚎,据我所知,他们甚至连男女朋友也都不是。这个世界的杂乱不堪入目,让人心寒到意冷心灰,然而,承受者做出的反应,也自然就很复杂多样。
背叛,是我生命的悲歌,逆来顺受是我所选择不来的。
这世界,你让我说些什么?
这样的世界,你能让我说些什么?
那夜。
谁也不会想到,在大明湖畔耽误了两个多小时,竟然使我下了车就找不到原来的路了。费尽周折,才好不容易让担心我的猫哥找到了我,这让我恨死了泉城那些则个炫目的霓虹和缭乱的烟花。其实,漫长的一生中也会有形而似此的霓虹,那些霓虹要是迷蒙了欲望的双眼,就会令人遭受远非此时所能领略的苦难。
夜半,灵子被小旅馆的种种惊吓得不敢入睡,硬是拉着我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瞎转。之后几天,我们就把天桥附近的一些小道走上了好几遍。
每当走近了一个木色的橱窗前,她就瞪大了的眼睛盯着那家烤鸭店,望着出神儿,而那些烤鸭们也在发出死亡后最后的诱人召唤。我以为她是个馋嘴的丫头,却不成想吸引她的却是店牌上“烤甲鸟”的字样,那三个并不引人注目的大字所连锁出的商业效果真的让人咋舌。
而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总是把自己最独特最精彩的一面展现给挑剔的评委们看,目的的卑劣程度何尝不是更让人不耻。真正的自我,却在被行色匆匆的自己渐渐遗忘,不知是主动还是被动,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
前段时间,我的几个同学为我染了酒红色的头发,我真的很喜欢那种颜色在阳光下焕发的光彩,我执拗地称那种酒红色为火红色。尽管我也知道那真的不是火红色,也没有我想要的那般美艳,可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
其实,我知道。
我之所以一直是我,基于此,一点儿也不曾改变,也将决定我的本质永远也不改变。
时至今日。我是我,从我的生命归宿前来。
我还是那个梦想着被夏季风使劲儿吹过我这片海的孩子,即便梦想依然是极为遥不可及的期待,我也会一如既往地一直等下去。
我为我的梦想而活,追逐过程的意义,远远大于生命本身。我所经历的一切,或喜或悲,是自己所选择的,我不后悔。
不管我到底来自何方,都不会在乎背负到身上再多的世俗的评论。就让那些评论,在成长的过程中化作苦难,让回忆渐渐美丽起来。
相信吧,时间老人是最公正的,看就看就要看他把谁留到足够长久的永恒。
你知道吗?
那一程繁华,让我生命最终归位。
一如我之初,无怨亦无悔。
山东曹县一中高三二十九班高三:王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