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的起义,可以说是历史的必然,而起义的失败,则是一次偶然。假如我是洪秀全,起义也许就不会失败。
当时的清政府,已经是没落腐败,民怨沸腾,起义是人心之所向,只是缺乏一个号召的人。所以说太平天国的起义是必然发生的。即使不是“天国”,也会有“地国”等起义。可是,就是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运动,战斗了十四年,势力扩展到十七省,却败在了即将走向灭亡的清王朝面前,这对于深信历史总是在不断前进着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次莫大的嘲讽。如果我是太平天国的引导者,假如我是洪秀全,我一定不会让它重蹈覆辙。
首先,我不会陷入狂想的一知半解的拜上帝教中。“拜上帝教”是洪秀全拉拢农民和群众的一种形式,可以说这才是吸引人民起义的主要因素。它是太平天国从西方基督教搬来了一些基本理论,并将其神圣化,另一方面则力图使这些理论服从自己的政治、思想的需要,不惜对其删改。从更深层的意义上看,这种删改的根本标准又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观念,它本质上其实是太平天国进行改朝换代的工具。可是当定都天京(南京)后,伴随着小农意识的蔓延,从西方生吞活剥而来的宗教理想也随之褪色,而代之以浓郁的封建观念。诸王都涌起“王者”意念,他们的妻子也有专门的封号,在君权神授的同时,三纲五常又回到了天国之中,在“上帝”的旗帜下建立起来的人间天国,终于又变成了新的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忠诚的信仰为对信仰的怀疑所代替,洪秀全始终迷信上帝教,而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终归在狂想的天国中归为想象。所以,假如我是洪秀全,我一定会切实一些,真正为百姓、农民做实事,这样才能真正拢住民心。
其次,我不会迷思于乌托邦式的大同革命。天国的领袖们除了假托“上帝”的幻想之外,根本没有找到真正的坚实的精神支撑和战略谋划,《天朝田亩制度》,陷入了小农的实际主义和空想的绝对平均主义,除了最初的感召力和煽动作用外,在现实的实践中,没有操作的可能和蓬勃的生命力。《资政新编》虽极富创意和新见,但因超越了当时社会的实际,却不能得到太平天国“君臣”们的认同,更是没有生存和发展的土壤。即便革命不成,建立不了“无人不饱暖”的“天朝”,那当一个改朝换代的工具——以此来给人民大众带来几年的休养生息也好啊!可惜,乌托邦的梦想破灭带来的往往都是变本加厉的狂飚乱舞——不是向着自己许诺的美好前行,而是向着相反的丑恶突进。农民作出了最大的牺牲把洪秀全捧上了天王的宝座,但是这位忘本的“天王”却如此看不起农民。太平天国后期,在他自己“亲政”的时候,镇江地区出现了农民起义,驻防的太平军毫不手软地加以镇压。农民起义的队伍又去镇压农民起义,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抱着大同革命的迷幻,却行使比任何王朝和历代统治者都更加严酷的政策,甚至更加荒唐,更加腐败,这真让我警醒。假如我是洪秀全,我一定会说到做到,而不会抱着虚幻的梦想,止步不前,甚至对百姓、农民做出有所伤害的事。
然后,我不会实行激进的反传统的文化政策。太平天国的纲领,政治上打击一切“满清妖孽”,经济奉行大众的平均主义,对于文化政策而言,更是激进,单一奉行粗浅的“上帝教”教义,不仅没有施行中原文化本土论调来打击满清,相反却对中华传统大加挞伐。太平军所到之处,孔孟书籍全部销毁,若有教诵者,一律立斩。激进的文化政策不仅丧失了士人的投奔,而且激起了读书人的反抗;更主要的,致使太平天国一直以来都缺少读书人对革命特有的贡献——缺少读书人的反省意识和净化功能。因为缺乏反省和净化,太平天国到最后有的只是小农意识下的纵欲狂欢,有的只是皇朝梦想中的极尽挥奢,有的只是天朝上国中的愚昧欺骗,有的只是狂飚猛进的革命后期所深深陷入的信仰危机和尴尬处境。假如我是洪秀全,我会鼓励大家参阅百家之书,完善上帝教,使得使人和读书人能充分发挥作用。
最后,假如我是洪秀全,我不会是一个无远虑,难把全局;拙调和,缺少领袖魅力;避现实,沉湎于虚幻世界;远贤才,重猜忌;性格软弱,裹足不前;图奢华,缺乏进取心的领导者,我会句句话落到实处,真正给人民一个良好环境,宾引导人们为自己的新生活开辟一个更美好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