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有幸随班级出游,历孔子学院。在这里,我仿佛是来到更加缥缈的精神断层,不会因天气的酷热,周遭的戏谑有什么感受。最多不过,是那些回顾、记载的文字太少了……
心中梵呗奏鸣,当见到孔夫子塑像的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许是旁人的惊扰,或许是思想的糅杂,之前准备的种种,像万户因搭射失败的器具一样销声匿迹,不过给其他剩下的,留一个美好的印象罢。只是感觉心中血气升腾,但眼前不飘,我知道唯一原因是境界不够深。
万世师表,杏坛讲学……儿时父辈在我耳边灌入多少你的故事,刻画多少你的品行。但我还是不敢靠近,因为我知道这一个词实在太大了。当你和老子遇见的时刻,虽说只是传说,但我觉得世代的人们心中一定描述了那天的长安,钟鼎齐鸣,龙凤齐飞。扑朔的文字更加重想象的兴致,于是你中没有在累牍中消散,或许只是一时的抛弃,但不是长久的秉性。华夏民族的后世是有一个共性的,排乎对祖先的追求,对文明的溯源,我想也没有太多的得道高僧在其他行道自如穿梭。
当奠定华夏文明的思想发生碰撞,在那个世纪性的会面完成后,不想再寻找这种浩大的场面,不忍再注目这些惊人的咿呀。我将思绪转向一座又一座山中,当新鲜的事物尚在孵化,那不经污染的才是最纯甄的美,才是最耀眼的光。魏晋名士也是生命受到感化,平俗的时光加上应有的一切,终于成为人们心中想要的模样,诞生了那个不起眼却最经得起推敲的。他们只是自顾自的打铁,只是复一日的做工。
世俗的美,不吸引他们的心;山外的美,不掩遮他们的眼。他们不会强有力的要求和控诉什么,只有那声声不断的打铁声从简铺中传来。上天给的偿还,是那一面美颜,而这与岁月的磨炼不大概。同样,他们没有最后的记载,我宁愿相信没有那曲遥远的绝响,也不愿相信山中花儿的凋零。但不论当时的社会还是自然环境,貌似又只有这样。
然后,我们的目光便可投射于近现代,看到耳熟能详的名字出现在我们周围,但“众人皆睡我独醒,众客皆浊我独清”。没有人看到李清照几次无言的控诉,因为有的,只是出现在书本上简朴的背词;没有人看到苏子流泪后仍笑颜挥斥方遒,因为有的,只是那郁郁不志的诗作;没有人听到西子在西湖浣纱划过脸庞的泪痕,因为有的,只是平平夏夜中不惊觉的悲鸣……
初闻曲时不识曲,再闻已是曲中人。很快轮回到了我们,只有已下场的历史舞台让我们看到他们的体识。我们在洋洋自得的小世界中大大陶醉,更可怕的是,我们没发现这个错误。
很多事都像这样。造出一个错误真的很简单,但弥补它,需要几代人的努力,需要几世时的堆切。像大学的校训,老儒的思索,大家的斟酌,定出那几个字,却要莘莘学子用一生去践行。我们会发现恣意的苏轼很闲适,清醒的苏轼很苦楚,他做到自己的智慧,在那段合适的时光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模样;我们会惊叹西施仿佛掉进范蚩永远的谎言,任时空变化,总在一代又一代人口中神秘的江中漂流。
我们何妨不尝试?
大胆的尝试,是做前人未做之事,行古人未行之道,相当于万人中另辟了一路。面对茫茫迷烟,在苍茫历史寻找自己的足迹,大胆的走,即使没碰到那一两个相似的,又有什么关系?只管做自己,还不大偌大的林子容不下折翼的天使。
谢谢人生路上的一切过客,是龙应台教我的。当一站过去,她将下车,微笑作别,感谢曾携手度过的时光;但千帆竟走,鱼虾攒动,闭目深思,感谢所有遇见的水手,那都是在一生之中无愧的行者。
清醒的痛苦只有自己懂,巍峨的高度只有自己量。我宁愿在那个美好的时期,在那片曾经奔跑的绿茵,细数一路的光阴流光,感叹所有的陌下生花。谢谢美丽错觉惊乱的时光。
头微晃,神已定,面对眼前的孔子圣像,万世师表,我竟想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