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史乘上,有多少文工钱着花而怅然称誉,也不知有多少骚人为花落而沮丧伤神。
东风才到,形形色色的花儿便开遍了全面世界。“五彩缤纷老是春”“一枝不安于室来”……全面世界沉醉在一片百尺竿头的花开中,好像使万物有了怄气。
片片花瓣从树上飘落,飞到地上,掉在水中。此时已经是花落季节。“花落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花开易见流浪寻,阶前愁杀葬花从……花落人亡两不知!”“惜花常怕花开旱……天崖芳草无归路!”此时的全面世界,又进入一片深刻的悲伤与惋惜当中。花落了,仿佛是记号着万物的最终,所有都向着消灭。
可是我依然是龚自珍那首诗中后两句―“落红不是薄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花落了,来岁还会再开;花开了,来岁还会再落。人们说,花开,是一种贡献,那么花落,未尝不是另外一种贡献呢?
夜空中过眼云烟,转瞬即逝。但它开得轰烈,烈在转瞬。昙花为它的转瞬之美而“贡献”;草原上星星点点的野花,其实不引人注视,但它开得精雅,雅在坚毅。小野花们为它的坚毅之美而“贡献”;花圃里的杜鹃,牡丹,另人赞美不尽,由于它们开得姣好,艳在妩媚,这些花儿为它的妩媚之美而“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