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与实际的交错,是一段口角的钢琴曲。那持续跳动的音符,由思路拨动,纷纭扬扬地从回顾的檀木匣中流出。
花虽逝去,香仍满天……
那是一个明丽的四月,阳光特别明媚。鸟儿间或擦着几片浮云拂过天空,划出一道完好的曲线。树下的野花跟着悄悄摇动的树影,高兴的扭动着。
我一个人阒然地待在郊区外婆家的小阁楼里,靠着垫子半躺在床上,眼前摊着一册《简爱》,却经常望向窗外:今年的春寒有无像演义里那样,有让嘴里“咴咴”地吐着白雾的小马踏出“哒哒”声的冻土呢?有无悄悄踩过,就发出“咔喳”声惊飞山雀的枯木枝呢?小小的脑壳里思路上升。
总算可以毋庸挂盐水了,我松了口气,虽然身上还留有厌恶的药水味儿,但起码-周围不是惨白惨白的墙壁,还透着刺鼻的苏取水味。
这时候,妈妈悄悄地排闼而入,俯下身替我披上外衣:出去晒会儿太阳吧!”我点了拍板,缄默合营妈妈给我穿衣,脚尖点着地下床。
阳光有些扎眼了,我背对着太阳,几近半个体魄趴倒在妈妈怀里,搂着妈妈的脖颈,头靠在她肩上。脊背上的阳光暖暖的,和着妈妈悄悄拍的节拍,舞出动听的韵律。
我的视野又恍惚起来,闭上眼,照样妈妈红红的眼眶,发现妈妈在我输那种浅绿色液体时,一勺一勺地喂我吃和了糖的小米粥,发现妈妈在厨房里给食欲颓废的我变着款式做菜……
多数的场景,凝作一缕微风,从眼角滑落。妈妈惊诧地举头,触摸我的脸:“怎么了?又疼了吗?”我使劲地摇了摇头,再次拥入妈妈的怀里,脸贴着妈妈耳旁垂下的发丝,那流水般的质感,阒然地煽动着四周的空气。
时候流失,转眼就到了且自。带着这一身的明丽温暖暖的愉快,我想:不管何如的晚上,都可以静心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