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四天,村西头总会浮现他的背影。
恰逢此时,被妈妈逼得无奈的我,拎着一对破的不能再破的塑料凉鞋,妄自菲薄一步一步的捱到村西头,将鞋子一甩,相隔五步隔绝,鞋子飞到了鞋匠的眼前,一只反着,一只歪了,“快给修修!”我甩下一句话。他抬眼看我一眼,没有谈话不过笑笑,点拍板,依然不竭手中的活,那么训练那么镇静,这倒是让我有点欠好意思了。
做完手中的活,借围裙擦了把手,不紧不慢的拿起我扔往日的鞋子,操纵瞧瞧,然后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还可以修”。翻开东西盒,内里整洁的排放着百般大小纷歧的小盒子,他从右上角的盒子里拿出十几个小铁钉放到嘴里,用嘴唇含住,用锤子往鞋上砸一个,就从嘴里往外吐一个,象接力赛一样,铁钉用完了,又拿起穿好的针线把鞋帮和鞋底一点一点对整洁缝好,那只皮包骨头爬满青筋的内行,全是皱褶,皱褶里又漏出大小纷歧的褐斑,每针,手上的青筋都跟着战栗,好象就要被挣断的样子。消瘦的脸上没有充实的神志不过戴着老花镜的眼睛却从来专心下手上的活计,历来没有挪开过。
我从来站在一旁,没有谈话,付完钱,没脸抱歉的我飞快溜了。
四破晓,依然是在村庄西头,依然是那个鞋匠,不过途经的我多了一份从内心涌起的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