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还记得您初次打我的事吗?其时的您,用那过度失望的眼光瞪眼着我。我瘫软地坐在何处,转动不得。那一刻,我心中有的,除恐怕,依然是恐怕。
您打我的同时,体魄比我还发抖得利害。似乎,被打的,不是我,而是您。
其时的您如发火的豹子般,绝不包容。其时的我似吃惊的小鸟般,手足无措。
总算,在我的哭嚎声中,你停了下来。
我啜泣地看下手臂上的一条条红红的指痕,被夸大的苦痛让我止不住地声泪俱下。
您坐在何处,目力凝滞,样子麻痹,唯独震动的,是您满脸的泪。
您了解吗?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我止住了哭声,抽泣着强忍住泪,不让它接续流。
我一丝不苟地挪到您身边,傻楞楞地站在您眼前,就这样,呆呆地,站了良久。
安静,好一段光阴的安静以后,您总算张嘴了。
您问:“还疼吗?”口气是那样地软和,眼中充溢的,是吝惜。
我咬着唇,狠狠地摇了摇头:“不疼,果真,一点也不疼!”
您笑了,发迹摸了摸我的头:“傻孩子,妈了解很疼,抱歉,妈向你抱歉。刚刚,妈确实做得过度!”
那一刻,我的泪再次喷薄而出,是的,是泪,甜甜的泪。我笑了,带着满脸的泪笑了:“妈,不妨的。原本即是我的错,挨打也是未免的。我向您保险,我不再和那些坏孩子一块玩了。只要,您不哭。”
您听后,笑了,却笑到哭了。您说您信任我,还说我长大了,懂事了。
自那往后,我不再是一个大众避而远之的坏小孩了。
很庆幸有那一次的痛楚。是它,将我拉回了人生的正规。
在那之前,您可从未打过我。您说我能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只要我愉快。
天主与撒旦相视而笑,梦想与实际分道扬镳。我开端胡作非为地去做一些违反常理的坏事。
总算,你愤慨了。在意想到一味地放浪比如一剂毒药之时,你憬悟地阻挡了这所有。
或许,您未始了解,本来在您其实不包容的手掌下,我感觉到了透骨的疼。可想,其时的您心有如许地痛!
但最后,我明白了您的良苦有意。
所以,对您,我有的不过感谢与深厚的爱,是那种与恨全面相悖的情素。
——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