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丁壮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目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酸甜苦辣总薄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蒋捷《虞美人?听雨》
雨打斗笠，雨滴行人，雨溅屋瓦。诺大的街道上，众生采用着雨的浸礼。
歌声在高楼响起，嘹后、委婉。女乐的歌喉完好地开释出来。
少年在旁，刻意地听，认真地看，看那如柔荑的手，如凝脂的肌肤，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眼。少年沉醉。
雨作雨帘，在楼的附近垂下，楼内成了个封锁的空间。点着红烛，垂着罗帐。
楼外的雨声，只成了楼内歌声的伴奏。
“少年不知愁味道”。
雄伟的江面上一点――孤舟。雨水持续侵占水面。躁动。江面仿佛成了雨的乐器。
风持续吹摇着舟。舟中人苦恼。
已经是丁壮的舟中人开启帘布。雨敲响船舷的木板。“咚”“咚”。
云压低了远处的山，出现蒙胧，一片灰蒙蒙。
苟安的云中一点――断雁。雨水持续淋湿羽毛。震翅。
风交叉在羽毛的罅隙。雁仍接续飞――孤单的飞。
丁壮未尝不是这样一只断雁。到处流亡，有家不行回。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舟外的雨声，令丁壮没办法入眠，没办法做个归家之梦。
躲雨。在僧庐下看着表面的世界。山河易主。
少年欢快、丁壮愁绪逐一没了。看着墙上的四字：
四大皆空。
“人有酸甜苦辣”，它们是薄情的。
“滴答”“滴答”。
只期望这“一声声，空阶到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