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户人家,十来幢屋子,几座石山,几亩薄田,迂回的巷子,加一井清泉几近即是这个小农村的所有,我实在不知道还有啥可以刻画的要写,便只有这个小村的平静。
村庄里的青丁壮都出门追求生存了,余下的惟有几个年老的长辈和那些年老的古树一块守卫着这个幽远而平静的地点。几近是每家每户前都栽上了树或翠竹,大概听一听树叶或竹林的哗哗响声人们就不再感觉到那么萧索了吧。是的,小村不但平静并且是萧索的。
不相信,那么你去问一问那个倚在桂花树下的老太婆。她从日出从来坐到夕照西斜,当班驳的月光洒到她的身上时她才巍巍峨进屋点亮一盏橘黄色的灯,她暗淡的双眼难道不是落满的萧索的懊丧?她踉跄的脚步难道不是踏着萧索的印痕?
村庄里本来都是莺啼燕语,有蛙鸣鸟语的;那是星期天那两三个孩子休假回来时。因而竹林边的枣树上会“咻”地多两个山公一般小男孩,嬉闹着抢枣,蹿上蹿下的真叫人担忧被风刮下来,比及枣树下边的小女孩嚷着要枣时,他们就一同刷刷乱摇着枝端,一阵噼里啪啦打在小女孩身上。她才不顾了,赶快捡呐,塞得腮帮都鼓鼓的了,依旧嘻嘻哈哈乱跑。因而全面村庄都是他们的欢快,白昼就这样喧闹了好一阵。
夜里呢?夜里都回本人家了呗。因而全村就又寂静了下来,惟有些虫子吱吱叫着,一些萤火虫琐屑地翱翔在村里的草坪上,翱翔在村里的夜空下。间或我便一个人坐在宁静的夜幕里,数着那几点灯光,觉得就渐渐舒涣。村里的灯光老是息灭的很早,及至于我会连数灯光的愉快都守不住了,一个村庄最终就只余下我房里还透出微漠的光,在北风里孤单地闪灼,思念|着夜空中繁星的安抚。
小村便依旧阒然的接续,日子就渐渐流动,从小村上空溜走,不流下任何脚印,惟有那陈旧的树悄然的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