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哗的尘世,总觉得有些权诈,毛病原汁原味。而古筝的音符是穿梭俗尘的,希望这幽幽琴声能回旋于人们的心底。——题记
雨飘在天空中,飘落在枯萎的头发上、单薄的脖子上、懊丧的手指上……只留住没有生命力的珠儿,一滴滴渗透了龟裂的皮肤,在血管间轮回。我抱着古筝,走外出……
舞台上,灯光慢慢暗了,喧闹立刻融化成安静。纤细而细长的手指悄悄划过古筝,似长久的天籁传来深厚的召唤。音符像一群久来出游的小幽灵,在寂静以后被浸满神力的双手解放出来,跟着舞动的纤指,慢慢地从泰初的甜睡中清醒过来。她们蔓延双臂,飞向深厚而宁静的空气,在何处排队,忽紧忽疏,忽高忽低,旋舞着,跳动着,追赶着。
爱,让我们一块去浪迹天际。
一辆公交车在我眼前嘎但是止。我襟怀古筝,慢慢地踏上车阶。门缓缓关闭,车启动了。我无路可退。搭客廖廖无几。车箱里黄色的灯照射一张张百般色彩的脸,却也都是那么冷淡,一种失重的感觉轻轻袭来。
舞台上,音符的精灵们旋舞着,疏散出惟有在黑阴暗才能发觉到的金色光芒。聚集的金色光寂然伸长,充溢全面大厅,攻下每个边际,渲泄着对世界不公的呼喊。
车内,舒徐的节拍好像柔和的水波,凄怆的心计轻轻消逝指尖,低目婉约,像秋风里的凄凄芳草、蒙蒙小雨。硬度再高的树也弯下了腰,将一树枝蔓婆娑在地上,扭捏一地空蒙的绿荫。但搭客淡然,寒冬的心没有因这苍谅的的倾吐而融化。泪已成行。节拍倏忽加速,好像狂风暴雨光临的前奏。泪在弦上腾跃着。我的幽怨跟着音符飞出窗外,好像雨一滴一滴震得分崩离析。行人匆忙而过,无人容身倾听。
台上。充溢悲伤的眼睛观看着台下的听众,一丝轻视而心伤的浅笑轻轻出现于嘴角。听众在熟睡。难道果真没人恐怕听出音符里的诉说?泪轻轻流下,用尽盈余的力量拔弄最终一个音符。弦断了,在安静的大厅里如雷轰巨响。全场听众转瞬间醒来,不谋而合站了起来。掌声如潮,似惯性般。我微鞠一躬,轻轻出场。幕布缓缓而下。
爱,让我们一块伴随风的脚印,让风来吹干眼泪。
车一站一站地停,淡然的搭客一个接一个地下。谁也没顾一眼边际里有一个孤独的人在用音符传播着内心的萧索。音符不属于他们,没办法将他们包抄。雨朦胧了我的视野,使我看不见窗外的世界。音符持续地从指间流动出来,如泣如诉。天真的声音缓和慢的乐律,带着些许的呜咽,在坎坷地流动着,似乎月光照射下的泉水,显得那么冷落。这是从一颗孤单孤寂的精神流动出来的声音,饱含着无尽凄怆与沧桑。
总在梦醒时间对本人说,风雨寒霜总会渡过,悲伤的路不会太长,让风吹过,不再诉说。心不再诉说温和,谁为我妆饰这孤寂?不再诉说。
爱,让我们一块去寻觅白云的踪迹,去寻觅那尘寰盈余的暖和。
“抱歉,姑娘尽头已到!”
我下了车,我又该走向何方?举头景仰天空,一片茫然。
爱,让我们联袂流亡,也让我们唾弃悲伤、演绎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