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过盛唐战马的长鬃,拂过乐山东大学佛的眉间,再去埃菲尔铁塔上与阳光跳舞,亲吻昂贵的自由女神,可能在死海掬一捧清泉,撒作撒哈拉千年的眼泪……
在这一次贯穿古今,胆战心惊的旅游中,我匆忙走过多数的开始和尽头,它们本是平行的直线,却偶尔在我的放行中重逢。因而,尽头也是开始,他们演绎出形形色色漂亮的传奇。
乌江滔滔东逝水,带着美人名驹的悲鸣,在生命的最终一刻舞出绝美。这边已经有一名豪杰,他顶天立时傲视尘世,却把乌江动作人生的尽头。却不知“江东门生多才俊,东山再起未可知?”,他的霸业也无可挽救地成为大汉最悲惨的后台。
面临人生的尽头,项羽挑选夸大苦痛,就此停止,而李白却给出了不同的挑选。
“十年寒窗无人问,平地一声雷世界知”。大唐泰平,有多罕有识之士空想走上宦途,拜将封侯。对素性豪爽的李白,贵妃捧砚,力士脱靴是多么的光荣,这或许是寒门学子,扶摇直上的高峰,或许是达官崇高,钟鸣鼎食生活的尽头。但这样的尽头,却使他“不得高兴颜”。因而,在唐风宋雨中,便有了一个-诚恳爽快,寄情诗酒的“诗仙”。
实力的尽头却给千古文学界一朵奇葩的开始。
古往今来,有没有数的旅者反抗于生命的探究。这些旅途的起终就好像天穹的繁星,带着神奇的光芒慢慢谢幕。
海子没有回到二心仪的大海,却以卧轨完结了年轻的脚步;凡高将太阳的颜色铺满画布,海明威制造了制服世界读者的“桑地亚哥”,他们却都在艺术的顶峰饮弹寻短见。王国维、老舍、川端康成……在这些与死神的婚礼中,他们遗失了开始,也看不见尽头。有人说,高处不堪寒。巨匠在开始与尽头的逗留留给我们沉沉的痛心。
天主是吝惜的,他只给牛顿一个苹果,给曲阜一个孔子,给贫困的迪斯尼一只老鼠。假如这些都是尽头,就不会有万有引力,不会杏坛碑林,更不会有一个动画帝国。
我们在开始与尽头交错的网中,不能错过。不论是繁花满桠的昨天依然是硕果累累的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