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的地点应是江南且不过江南的边际,就算不是一个真实的江南人也应是半个江南人吧。但,这不是我要说的。
江南是一个有着粘稠精巧的文化底细邦土,在历经几千年的沧桑年月当中有多少墨客骚客沉沦于其间,一醉几千年,以至永无非常。我说,江南四大佳人唐寅、祝枝山、文徵明和徐祯德是江南邦土的四株野草,袖管翩跹,在润馥的风中摇动着龙飞凤舞。江南是他们的出处,培育了他们的生长;他们是江南的艺术家,挥毫洒墨彰显了江南生命的跃动。然,这也不是我所要说的。
三州:扬州、杭州、苏州是江南的另外一种说法,我觉得。三州的连线在舆图上是一个三角形,在这个三角形内里被框着的是江南几千年的变迹暗射,包含所有进步与萧瑟。然,我并不是一个形而上学家,所以对些自认不能说得过量。
本来,我所要说的是:江南亘古于今就都是一副俊美活泼的山川画且使人如痴如醉而沉沦于其间。
所谓山川,即山是画中的山,是静的,水是画外的水,是动的;静山陪衬动水,即使挥毫一洒也会酣畅淋漓地反射出江南生命的跃动。
从而,要有生命的跃动,江南就一定要有水的浸淫。
水是江南的生命,而且依然是第终身命,她们所以结缘从古于今。要是没有水的滋养与浸伴,江南就不过一具枯萎的肉体,没有震动着生命的血液,没有漂浮着清灵的气味,也没有轻拨着精神的温和弦曲――惟有仙逝,惟有浑噩,也惟有空平宁漠。
水是江南的生命,而且依然是第终身命。
我的江南,我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