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慢慢地走在放学路上,河滨的路灯光将死后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黯淡的光彩沿河散落在大地,透着的,是一种孤寂。身边闪过不拘一格的人:有背书包骑车回家的少年;有缩手缩脚开小轿车奔驰的青年;也有茶余饭后清闲信步的老年。总成心感觉本人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类。总习性于把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然后闭上眼睛,惟有微漠的光彩加入视觉,阔别喧哗。感化那个只属于本人的世界。影子,在路灯的照耀下,被拉得愈来愈长,伸向远处。
路。
爱街道旁的两排法国梧桐;爱盛夏青葱震动的香樟;也爱一马平川金黄色的麦田。麦田里被踏出的一条委曲巷子,不知通向哪里。那即是梦吧?总感到,本人有一日,终会住进一间被拥挤在麦田里的小屋;总感到,本人有一日,终会在房子外打上一架很长很长的秋千;总感到,本人有一日,终会在房子四周种上芬芳布满的熏衣草。总感到……终身又有多少个‘总感到’。又有多少个‘我想要’。很难完结的梦,但却在持续勤奋。我们都一样,为了本人的那一个目标,那一个空想,披肝沥胆。还好我们不是一个人。
人。
回抵家,妈妈正在做晚餐。其时个整洁-洁净的家。尽管小,但依旧充溢和暖。妈妈忽然张嘴道:“等你考试完了我们回海南去看看吧,迂久都没回去过了。”我说好。是啊,几年前离开暖和的海南到这边来读书。那么多年了。又回去过几次呢?回去看看吧。回去看看那些早已不熟络的朋友;看看那些早已阻塞交往的亲戚。不过他们还会记得吗?还会记得已经有过那么一双母女么?不回去也好。正想喊住妈妈。但转头她却已在整理东西。
“不是还有一个礼拜么,干嘛那么急?”
“早点整理老是好的,免得回时间来不迭。”
是啊是啊,妈妈急了呢。毕竟那是她出现的地点;毕竟家里老是比外埠强;毕竟仰人鼻息的生活老是欠好受。好吧好吧。
“妈,要我帮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