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乐流水,蓬蓬远春。
多雨的时节里,神情彷佛青苔,比如一滴泪落入池中,那种神情,淡而不化。雨似牛毛,发髻上充满雨的碎珠,眉睫之间,彷佛雾湿楼台。东风清沁,野林葱茏。好吧,我来采荇,采不盈袖,却把荇菜撒入河中。我想听关关鸠。
又晴日,东风好媒的,说动一树榴红。大片大片的花猖狂地开着,茶红梨白。隔岸梅林里,正幸无人,且让我去摘它个营私舞弊!
夜半不眠,排闼至院子,院中蓬雾树熟了,有一枚红果轻轻坠落,我剪一段月光裹住辛酸,不歇的虫声在百无趣赖地念诗,独独押一个锡韵:寂寂寂寂寂。梧桐树,又随芭蕉正孤寂,我裁得一块雪白的成布,泽痛了伤口,篮篦满面。
春已逝,夏未尽。栽花人形成葬花人,葬花人形成看花人。流年在持续地把人抛,残忆追旧年,那已经的春,犹如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