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了是啥时间解脱了太阳的灼烤,忘却了是啥时间躲开了炎热的空气,忘却了是啥时间告辞了鲜艳的荷花,忘却了是啥时间跳出了夏日的丑陋。不过当我闲逛校园时,那第一片落叶真真实切的告知我:秋季果真来了。
我期望已久的秋季总算来了,那片叶子浮光掠影般在我的眼中留住惊鸿一瞥,易如反掌的刺透了我内心的昏暗,冗杂繁杂的苦恼也像秋季的上升黄叶,终将灰尘落定。
哈腰拾起那片落叶,端相着,不由想究查它年轻时的样子。它肯定苍翠鲜绿,肯定头绪显现,但纵然它具备惊世骇俗的生命华彩,也不能违背当然的顺序。在云卷云舒,潮涨潮落之间,它软和的叶片无声无息中变得枯萎,叶面上的抹抹橘黄是风雨拂过留住的烙印。
此时,我对这叶子孕育一种莫名的尊重,它好像是一名看尽白云苍狗、历经运气浮沉的老者,任年月的脚步踏上头,照旧不改初志,一蓑烟雨任终生。但是,我又为它伤感起来,纳入土壤是它稳定的宿命。当它依然是树枝上不起眼的新苗时,它期望着,期望着,期望着东风拂过,吹醒它,吹绿它。它出现着,勤奋的为春季装饰抹抹绿色。不知那是它能否意想到本人生命的尽头站。叶子进步、喧闹了两个时节,秋风拂过,它们一点点变黄,变枯萎,变酥脆,变褶皱,在一个未知的日子里,浅笑着告辞它留恋的枝端,告辞鸟儿的鸣叫,告辞每晚挂在枝头上的那一轮明月。它悄悄悠悠的落下,在天上划下一条漂亮的曲线,它是一个舞者,在舞台上跳着最终一支舞;它又是一名作者,在人生书卷上写下最终一个句号;它也是一名画家,在画布上挥洒了最终一抹油彩。傍晚落日之下那金色的后台衬托着它的下降,它有着年高德劭的德行,深厚凝炼的能干,最后铸成了他的铿然。
我悄悄的触摸着它,感知到上头的班驳,我豁然了。叶子为他爱的树而爆发生命之光,“稀疏成泥碾作尘”是它用更高境地的式样接续它的生命。传闻凤凰死时,会化作一团火焰,然后在这猛火中再造。我象落叶归根不是生命的尽头,而是一个节略号加上一个夸奖号。叶子把生命埋伏在土壤里,产生着新的生机和得意。这是每片叶子必经的一道关卡,是大当然亘古稳定的定律,它与日月星斗同在。每棵树都用毛糙的树皮遮挡他体魄里一圈圈的年轮,记录着年月的更替,也无言的诉说着每片叶子生命的循环。
我把叶子放回树下,记下它的样子,偷偷和议,待到春暖花开时,我会再来寻觅它的形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