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行以倒流,我们眼里流出的泪水不能重回眼眶,但是我们内心总能生发出泪水夺眶而出。
——题记
有一种草,出现在荒凉之地,性顽强,风沙与干枯不会轻而易举让它仙逝,哪怕惟有一线怄气,它都会坚韧地生活下来。这是何如的一种意志力啊!我们历来都不关心那弱势的花卉,从不。但是,已经……
屈医生可以吟“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陶渊明可以诵“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汤显祖可以写“花花卉草由人恋,生存亡死随人愿”。我们赞他们的刚直,夸他们的志行,唯一到了我们,却要同花卉作最具备的分散。
这是真真实切的分散,从外表到精神一并丢弃。
尘寰却有不屈事。正如爱国的士人总愿把病国殃民的罪过推到朱颜身上一般,我们总爱把不预期的事物追加到无生命的东西上去,只由于它们陌生得与人对峙。罂粟常开不败,而当我们意想到那红百的娇媚之花迫害身心时,只愿去愤恨花儿草儿,从不去暴露更深入的内在。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因而我们将全部的草儿都冠上“杂”,是贬损。可若没有了绿叶,花再浓妆也只能是后台!想那甘草,在毫无怄气可言的绝壁之上荧荧而立,再困难再勤奋也要反抗着生活,比之而今有些轻生的人,又不知强了多少倍。
总有人说花卉薄情,可你了解吗:早晨每片叶上的露水都是它反抗时美好的泪啊!
天下薄情,感激却用在。当一株小草反抗着要连续生命的期望时,你忍心去迫害,去糟蹋她,去把莫须有的悲痛,莫须有的罪与痛强加与她吗?果真,无关花卉,任其生灭,我心犹存。
想一想甘草吧,尘世乱世间,果真须要一点-诚恳,一点感激,一点单纯,来盛放那颗愿上天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