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宏大的当代书生戈麦、海子和顾城,是启发我诗学的导师。我固很观赏,爱他们的放浪、无拘的诗风。但是他们的死却让我悲戚,痛心。我怅然三位天赋的早夭,更怅然他们的是,只存活于本人构想,梦乡的世界,而不敢面临残暴实际生活中的苦。
实际的生活,告知我要坚毅、勇猛地对付他。所以我深信“磨难教导豪杰”这句名言。“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诗也一样值得我欣赏。
我站在五楼的阳台上,远望着遥远似乎要消逝的一点灯光,我阒然地抽泣。我不是因为何而掉眼泪,我是为我长大了而喜悦。
追念着往日一年刚迈入高短暂的生活。所有刚懵费解懂的乡村孩子迈进了这个喧闹的城镇。我一丝不苟地观看着身旁的事物,看着生僻的相貌,生僻的环境。比刚出生时的婴儿还恐怕,最少婴儿还有亲人在身旁。孤单,无言,恐怕和生活的遏抑,还有一缕缕的思家之情交错在一块,攻下着我柔软的精神。我经常地抓起电发话器,拨打着一个一个熟悉的号码,和家人诉说着精神的单薄。苦,那是一种无言的苦。
记得周作人的书斋先叫苦雨斋,后叫苦茶斋,都解脱不了一个“苦”字,苦的是啥?是“唯觉留得残荷听雨声”,听雨的寂聊?依然是“唯觉两腑习习清风生”。品茶时的空闲?二者都是,抑或都不是?厥后他跟了日自己,或许他有他的落索,然而,他最终倒是更加沉闷了,只好写些饮食的文章聊以自娱。这苦,苦得有几分无奈,有几分悲伤。又有人说,上了年龄的乡村老老婆大多爱“苦”戏,常走上十几里路前去,并且看完必哭,哭完了第二天又去看一样的戏,乐此不疲。老老婆的生命航船已驶入水平如镜的港湾,却一直不能丢弃那份“苦”。或许,苦已成为一种需要,没有苦的生活,就好像没放过盐的菜肴一样淡而枯燥吧。这苦,苦得有几分渴求与满意。
想着那么多宏大的“苦”篇,我以苦作乐,是苦它使我生长和坚毅,打败柔软的心。而今已经是高二了,高中是“苦役”的名词,所有皆环绕着苦,苦标题、苦分数、苦个好大学,所有皆苦。本来在我可见,苦是乐的源头。苦,恰是而今高中生活的美好地方。今日我们具有苦,来日,我们将具有受用毕生的资产。
所以,别忘了,给生活加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