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初歇,卷了芭蕉,绿了柳芽。
我悄悄推开窗。好一阵芬芳扑鼻。乘兴走向那残余的田间巷子。
踩上湿湿的土壤,转瞬就有了结实之感。油菜早已收获,农田里余下一排排整洁的枯根,远眺望去像是发白了的遗体。巷子不长,可是我走的极慢。看着地皮上留住痕迹的水坑,悄悄淡淡的,盛着当然之水。我在水里。就好像镜子一样清楚显现。
不多久,我便原路返回。
过去的大片农田,而今泰半已成了新建的洋气时兴的小洋楼。我家是老房,隔着小小的地皮,我看见了失了色的当然。
这即是窗外世界吗?我们素来的当然哪去了?
毁掉了。毁掉了!胆小鬼鸠拙的人们。
镜子里的人朝着我呼喊。
我跑上楼,站在最高的窗前。
窗子照旧是那扇窗,可窗外的风景早已不在。我爱极了的那片地皮,春夏季节望去,是满满的当然美,秋收时,地皮上承载的是满满的期望。而今,满目涉及的寒冬水泥墙似在讪笑我的机动。
我转过身,对着橱柜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我,不高,短发,素来清澈的眼珠带上了疑问与失望。
我们有多畏惧内心最可靠的本人?谁又曾与本人对视,与精神交流,检讨自我呢?
教育不足吗?
泥石流、雾霾、沙尘暴……哪一次的灾害不是我们自食结局?
我们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们窗外蓝蓝的天。
我的原野正在开拓阶段,是欣喜更是担心。有一片海已成为祭拜品。
我们就非要那么做吗?
当我们透过窗子看见的是用寒冬的,没有情感的板滞堆砌出的世界,当我们看着镜子里,那个冷淡麻痹,没有议论的本人,你还会期待最可靠的当然吗?不,你不会。由于你已陌生得生命二字。
我们都有面镜子,-如果镜子碎了,我们便看不清本人的样子,遗失卑下之心,成了冷落麻痹之人。每一个人都有扇窗,窗明几净不在了,我们便感化不到窗外的阳光,遗失优美之心。
来吧来吧,给我双灵眸,让我寻精神之窗、精神之境。
高二:宋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