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将大年夜,气朗天地,惠风和畅。
制服着村庄里的风俗我踏上了此行,熟视无睹的走着,穿过已经熟悉的不得了的小小路,览着这些过去容身过的邻舍。红瓦白墙的茅屋好像比过去更加整洁了些许,门两侧都应经换上了新春春联。但内容未见有何新意。阖家欢快,安闲美好,财路滔滔。岁岁年年,年年云云。但到底是一个心愿罢了。
慢慢走出弄堂,走到大街。工钱来齐,孤单挑了一个边际,阒然摸索。
愈浓的生僻感涌上心头,这农村陪我长大了。结局是,我不认得它,它也认不出我来了吧。
我淡然的看向街道,街道是几年前换成水泥的,我记不清。街道旁停的那几辆黑大的小轿车是谁家的,我也不知晓。愈来愈多的生僻人展示在了路上。我看见几处施行着用一般话交流的谈话。我看见几个西服革履的在车上和人们打招待,他们将车停下,先显露来的是融合的油亮的黑皮鞋然后闪身而出,几个人往日跟他们握手,互相递着些重视香烟。人群中有几个高高有点瘦青年。素昧平生,孩子气未脱。都穿好了新衣服似乎没多久前依然是淘气的孩子,在外出前戴上头具,看起来果真像是深沉了很多。我呆呆的立着,想着,看着,眼睛总算遗失了主题
此刻的本人仿佛已与他们针锋相对了
失了神的随着他们去上坟。走着,听着,闻着。早春的小麦发着鲜绿的苗。严冬的浸礼使它们的容貌看起来略显沧桑和疲乏。泥土很柔软,脚踩下去软绵绵的,看样子是干旱了迂久了,泥土是高攀着灰白色。这是一片盐碱地。那么失色的走着。一脚踩在嫩芽上,忽觉脚下传来了不小的阻力,韧性一概,是它们生命的天赋技巧,是震慑精神的无声怒吼。我连忙挪开脚,它,慢慢发迹,呈V字型向我颁布告捷,看着它,不由再次失色微笑。
非常空寂的麦野,一会就要被突破了。我看见他们都纷纭拿出一小打黄纸,拾起一个土块压在地上。然后焚烧。
袅袅青烟缓缓升,半里村外鞭炮鸣
邻村的麦野中已传来响声。相隔其实不太远,能看见何处的青烟,能听到鞭炮的爆炸,然而经过风的搀杂,使那逆耳的炸鸣得回了稀释。细聆听来,砰砰的闷响其实不吵人。
有人发端,便有人拥护。不用多时,噼噼啪啪,已无间于耳了。我一手挑起鞭炮,一手捂着一只耳朵。牢牢地闭着眼,享用着耳边的嗡鸣。云云近隔绝的夸大鞭炮然而平生第一遭。
好在,是顺着风向。慢慢地而变得嗡鸣和熟悉的炸药味都顺着西寒风离我而去。
我展开眼睛,环顾-周围。满眼的漂渺青烟与转眼即逝的火光,还有乒乒乓乓的响声,像是战地打枪。然而这边可一点分别战地。没有弥天杀气,没有血流成河,没有火光冲天,没有尸横遍野。那么想来,这边就没有一丝与战地一致的了。
全部的烽火、气息都伴随着西寒风向东南方位驰去。在田园的上空拉出了道道平行线。真够心急的。
几个小孩在这天这时候这地正在追赶打闹,有一个年龄最大的也是最高的孩子已经抓起一把土顺着这西寒风的方位扬出去。
此烟彼尘,何其一致。
尘不如烟空灵,烟不如尘厚重
旧事也如烟,不过重如尘。
代代相传,繁殖不停,世道必进,可世道沦亡。
村庄是云云,社会是云云,世俗云云,风情云云。民心亦云云。
高二:零零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