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的时候,异地求学的我在报平安的电话中听远方的母亲说家里遭了鼠患。我就寻思着去花鸟虫鱼市场转转,买一只叫猫的动物,一则可以抓鼠,二则算是献给母亲的礼物吧。逮着一天有空,我就去了。
市场靠门口的第一个摊位就是卖猫的,我摸着猫头问摊主:“能抓老鼠吗?”“能。”又问:“多大了?”回答说:“一个月。”最后问:“猫多少钱一只?”摊主说:“一只三十块,您挑,价钱好商量。”
这里一路溜下来都是卖猫的。旁边那个摊子的猫比我驻足的这个在视觉上有美感,长得很乖巧,讨人喜欢。我指着其中一只说:“这猫多大了?”,回答也是一个月。一问多少钱,摊主竖起五个指头,500块。我吓了一跳,这么贵。我就问他:“那边只卖三十,你这里卖五百,什么意思?”摊主解释说:“我这是宠物猫咪,那边啊,是抓老鼠的。”我说:“不对啊,能抓老鼠还贱?同是一个月,差别为什么就这么大呢?就算是宠物,也不至于吧。”摊主一瞪眼:“他的跟我的能比吗?我这猫从小喂的是牛奶牛干,他那猫吃的是剩饭。”我一听,哑然失语。
利用高水准的外部条件来弱化内部竞争,从而达到价值增值,这种手段称之为包装。吃喝是投资也是包装。精美的包装盒内,东西有用没用另说,值不值钱却一时无法估量,只能停留在表面的认识。衡量猫的价值尺度已不再是能力范畴的判断,而倾向于注重华贵的生存环境与否。这让我联想到出身论,古时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庶民;文革时出了红五类与黑五类的变态区分;如今小小的市场里面讲究出身的怪癖成了追逐商业利润的需要。这样造成的只会是劣胜优汰而不是优胜劣汰。人类的喜好决定了猫儿的进化与伪进化的方向。也许会波及更多的动物,甚至人类自身。
或许我这是杞人忧天,或许在未来的日子,“花瓶”和“奶油小生”会批量生产,直到审美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