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十年前，我三岁。那时候刚刚可以上幼儿园。
入学的第一天就遇见了她。她和我一样，也在这个幼儿园，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算是邻居。
她看到我，微笑了一下，会心的。我也笑了，像是捡到了钱，露出了我的小虎牙。
可能是巧合，她的座位被安排在我的左手边，窗外是翠绿的柳树。她是天生就安静的女孩儿，坐在我旁边，总是认真地听老师讲话。这种安静仿佛有什么魔力，开朗的我，坐在她旁边就会立刻安静下来。
秋风夹着细言，带着细语，两个儿童的故事也萦绕在时间的齿轮里。
二
六年前，我七岁。上了小学，我们分到了一个班。
那时才多大，就知道分男生和女生的帮派了。这时候，任何人站错了队都会被打压嘲讽，被视作异类。尽管不情愿，但我更不想被我的“同类”孤立，于是就选择了和他们一起对女生们实施各种恶作剧。
有一天，男生阵营发起了总攻，我骂了她——自己最好的朋友。她愤怒地看着我，眼中含泪，继而凝结成霜，成冰，直到它冻结了我们内心里一直都存在的友谊。
三
现在，我十三岁。初中，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
那眼神在我记忆里挥之不去。甚至做梦我都会梦到她，纯洁的笑容感染者我，使我忍不住靠近。我以为她一定是原谅我了，没想到又是这眼神，我浑身出汗，竟醒不过来。像根铁索，锁住了我的心。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她，连忙询问这事，她不过冷笑一声：“你当时像大脑短路一样。”
我本以为她会像原来那样谅解的和我开个玩笑，但，我们好像长大了。
花，谢了会开，一些光阴溜走了，却不再回来了。光景早已轮换，我们各执所念，这就是长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