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笨重行李,越过三公里泥泞小路终于抵达乡下老家的我,倒在涂了一层薄薄黄漆的木凳上,长吁了一口气。
抬头望向窗外,只见绵延不断的新绿在层层叠叠的山峦跃跃欲试,急待跑满度过一个冬天而光秃的土地。树上的叶子仍是稀疏,看不见鸟雀呼朋,却有唧唧啾啾的鸣叫声迫不及待地钻入耳朵。这时候,我的因疲乏而无力垂下的手感到一阵温热,仿佛春风沐浴,潮乎乎的。“汪”的一声将我惊起,一条满身黑色,只有脸颊下方和耳背处掺入了一点点增加恐怖气氛的黄,尖耳朵,大眼睛的肥硕狼狗正在舔我的手掌。
我盯着这位不宿之客,它也歪头回望我,眼睛透亮得都要溢出水来。窗外一声尖锐的鸡鸣,它的耳朵迅速轻微地抖了一抖。
我翻了一阵白眼,扔去半块曲奇饼。
“我才不吃这种东西。”仿佛听到什么声音,低沉的。我猛然四顾,大人们有说有笑,并未有什么异样。大概累的产生了幻听吧。
我用尽全力把饼干踢到它跟前,又一波幻听袭来——“你能有点礼貌吗?”低头一看,正对上它水汪汪的大眼,甚至还看见嫌恶的神情。竟然是它在说话!
难以置信,窗外的阳光明媚依旧,只有梦境里才会发生的故事却毫无征兆地上演。
“是你在说话吗?”我压低声音。
“只有你能听见喔。”它露出狡黠一笑,我头一次在一只狗的面部见到这种表情,而且还是这么丑陋的狼狗。我抬头望向专心致志抚摸狗头的弟弟,他脸上的表情让我相信狗的声音别人听不到。
我甚至觉得,自己能听懂狗的语言,真是奇耻大辱。“听你的口气,这好像是件很荣幸的事啊。”
“你还挺聪明的,我有一个神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中午吃完饭后山草坪上见。”黑狗一蹦一跳地钻进厨房,它随风飘摇的尾巴,倒是出乎意料地灵巧。
一个中午,它表现地倒是挺正常,一个眼神也没朝我扔过来。它专心地在桌下灵巧地移动,把骨头咬的“嘎吱”直响。
坐在檐下消食的我,被它用头推去后山的草地。草还是青黄的颜色,远处的山显出清晰的轮廓,微风轻轻,阳光透过树叶泻在地上的光影摇摇荡荡。
东边的老房前是一排树,西边很开阔。黑狗拉拉我的裤脚,它的大眼此时竟然有些温柔的神色望着我。尾巴飞快地摇晃。
跟在它后面,我还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跟着它跑吧,反正这里的风景尤佳,我想。
它停在几块累叠在一起的废弃建材前,趴下,黑鼻子贴着短而稀疏的草,眼睛直视前方。我顺着它的目光望去,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踢它一脚,它没理我。不变的姿势和眼色。
我正准备跨步向前,想继续找找到底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它却突然狠狠咬住我的裤脚,还没落地的脚一下子停在空中,失去重心的我差一点摔倒在地。我恶狠狠地看着它。
“你给我注意点!”我笑笑,自己居然会期待一条狗的道歉。
它倒是一点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我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你看见它了没有,多么美丽而高贵。”它这话让我吓了一跳,我想,也许我们人类是看不见天使的,狗却能感受到她们的存在。我虔诚地望向空荡荡的前方,双手合十。
“你在干嘛?你看!”它伸出狗爪,指着它鼻子前的一株草,“多么美丽,多么高贵!它多么绿,就像彩笔画的。别人都还奄奄萎萎的时候,它却先冒出生机,你看她比别人高出多少!”
它眼神发亮,舌头伸出来,用嘴哈着气。
“这不就是一株绿一点、高一点的草吗?”我为它刚刚打的破烂比喻感到好笑。
“我就是爱上了她!”它转向我,目光炯炯地盯上我的眼睛,透出的坚定让我感到震撼。
一时间,我们都静默了。
“兄弟,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累得倒在草地上,大口揣着粗气。它在一旁嗷嗷地叫,不忘在我手上舔来舔去。
这可是我第一次为一条狗做事,一只会说话的狗,而且还那么挑剔。它先从建材后面衔来事先准备好的铲子和破盆——大概它很早就从奶奶那偷来了这些东西。
它让我把它的爱人无恙地移栽到盆中,然后搬回它的狗窝。为了它坚贞不屈的爱情,同时由于我善良并且曾经同样的心情,我开挖了。
这倒没什么,可它实在是太苛刻了。
它让我挖出直径半米的坑,然后一点点刮下外围的土,直到它喊停。它说它的狗爪没有我的手这么柔嫩灵活,才让我做,不然它怎么能放心叫别人做这件事!
我好像受了夸奖并且得了接受任务的光荣,可又觉得不像。这条狗汪汪唧唧在我面前踱来踱去,吩咐这吩咐那,小小的工作居然折腾了半个小时。
我躺在草地上,累得不行。它却活蹦乱跳,我没心思搭理它,任它去唱赞美诗。
抱着盆子回家的路上,我突然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它一会跑前一会跑后,帮我咬断可能会让我摔倒的草藤。我心中生出一点点惆怅,也第一次觉得,这条不是很好看的狗倒也蛮可爱的。
后来的两天,我一直都没有看见它晃来晃去的大影子,只有吃饭时能见到它来蹭食,可也是很快消失。
某天中午,大人们饥渴难耐地早早坐上麻将桌,带来乡下的书也翻完了,书上的故事仅供体验一遍,知道结果的再次阅读,必然是枯燥和乏味的过程。
于是我去水塘边闲逛,意外地碰到它。它朝我打了个招呼。毕竟我帮它做了那么重要的一件事,再像以前那样对我爱理不理确实太不知感恩。
它正吃力地把头朝深处探,嘴里叼的是一个锈得不成样子的铁罐。
我明白,它这是想给它的爱人浇水。狗的意识里,大概越往中央的水就越为澄净。
我跟它回去,狗窝实际上是几块无用的木板固定在一起。它让我看看它的爱人。我努力弯腰低头,右耳朵都快贴着地面,才看清狗窝里的情况。它的爱人被放置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它告诉我,每天早晨或是下午,阳光弱一点时,它会把爱人抱出来晒太阳。它就守在一旁,警惕地盯着来往的熟人或者生人。
我说:“兄弟,我真佩服你。”我摇摇头,找了个木桩坐下。
“爱情真是美妙的东西,你们人类怕是好多人不懂吧。我也算是一条有点阅历的狗,好多人类的爱情可真是高贵,有些却只为了跟风炫耀,满足一点虚荣心,又或是满足自己的一点寂寞情绪。”它倒像是老者一样侃侃而谈。
“你说的,有道理,我得承认。但还有大部分,是你不懂得的。”
我望着它,它望着草。微风吹过,将阳光抖落在我们身上。
要走了,清明节的三天半假期悄然逝去,我在里屋收拾东西。
突然一阵吠声和那只大黑狗一齐冲进屋子,差点把我撞倒在床。我满心欢喜,以为它来跟我道别,后来才发现,它来找我,又是一桩它不能做的事。
这次它没拉我,我放下手头的东西自动跟在它后面。
狗窝就在面前,它呜咽两声,抖了抖耳朵。草,也就是它的爱人,软绵绵地趴在泥土上,全身枯黄。我叹口气。
它让我把这株草埋掉,自己不忍心动手。大人们在喊我了,我让他们等一下,然后去了后山的草地。
那块刨开的土地依然突兀地呈现在那里,我觉得应该让它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
我看着全身发抖、低着头的黑狗,手里的盆越来越重。我告诉它:“爱,是需要自由的,也许独自占有的爱,并不持久。你看这块草地,比几天前更加生机勃勃了。”
当我把它从盆中挖出来时,一阵强劲的风从山隘处吹来,手里的枯草飞舞上天空,像一只轻盈美丽的蝴蝶。
第二年再来时,没看见这只狗。我也没去奶奶那打听,它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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