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虚幻与凝实之间,疑惘,遥忆昔日庄周曾梦蝶,回首时,自己已坠入思绪交织之河,不知道己是何物,只得长叹“世事一场大梦”。当思维世界与现实世界交叠,伸手,为抓住现实,却捞得似水流年的碎片。
轻抚这碎片,拂去时间留下斑驳之痕,看得,这已被潮洗得模糊的纹络,往事仍可见,却已模糊了细节。似是昨天,似是很久以前;似我,又非我。然而已经过去,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无所谓考虑,恰似梦醒,无需回顾。却怎奈何,曾经梦蝶所留之谜,已将其披上一层朦胧薄纱,只勾勒一轮轮廓,似月光朦胧了黑色城镇,忘却了曾经白天清晰的色彩。只得借着这一笔轮廓,寻得曾经为梦,亦或而今为梦。
将这枚碎片扔回韶光的河,转回现实的一片夜。越是天黑,越是寂寞,便越是对梦醒后的恐惧。最至高的恐惧,非是已知,而是未知。天黑意味着梦之路的一截破碎,寂寞意味着梦碎片的一块空虚。此刻能清晰地感受到,时光流逝,梦醒愈近,我可是瀚海间的一叶扁舟?我确乎是瀚海间的一叶扁舟,像无法停止燃烧的蜡烛,用凄淡的火光吞噬着所剩无几的蜡身。
梦醒后,我会是一粒尘埃?亦或封闭在原先的躯壳,做着另外一个梦?我渴盼着,又畏惧着,似飞蛾企图得知光明的背后,又害怕火焰的炙热。那么,只得在矛盾间挣扎,毕竟,即使得知梦后之路,又会以无意义的尾声而落幕。我会是梦中短暂的意识吗?我会只是梦中短暂的意识吗?我不知道,亦不想知道。
置身于悠悠长河中,流连风花雪月间,一切的一切,显得那么虚幻,有那么真实。这一切,会随着梦醒,而消散了吧?就像方程,未知数解开后,此题完结;未知数未解出,此题亦完结。只是主观的蒙蔽与客观的事实差别罢了,但终究梦醒,曾经的梦亦会模糊,甚至消散,只换得一片镜花水月。
弹指间,方程已解得数步;回首时,蜡烛已燃得小截。却笑罢,效法朱敦儒“斜插梅花醉洛阳”,醉于繁华,醉回梦蝶罢。
初二:李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