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余年的风霜,足够将石头磨成沙砾,也足够让一个人面目全非了。——题记
夏夜不改闷热与烦躁。繁星早就躲进了乌黑的云里,月亮也不过只是上弦,竟然平生多了与月对饮的心情。口中不知不觉将苏轼的词喃喃出声,“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又自编一句,应此时景,“与谁对饮,明月孤影桌。”
古说寒窗十载啊,可如今,苦读百季。我自知所有的苦难与背负尽头,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此世光阴。可是光阴短暂,苦难漫长不到头。我自己独背行囊,经历着十余年的风霜,独走八万里,唱着哀歌,未能凯旋,而是败了又败。瞧瞧,又是个慨叹着往事的废物了,说好,挥墨洒九州,执笔画江山的壮志豪情去哪了?当初,看风花雪月,鲜衣怒马的洒脱也全然不在。生活,总能轻易的改变一个人。时间,使他的心脏一点点的磨成粒,你费尽心思的想拼上,最后却输的一败涂地。
罢了罢了,虚的终归还是虚的,我站起身来,将杯中的酒洒在了地上,道:“敬这天地万物,敬这神明恩赐,敬这啊,敬这往事不回头,但愿酒洒满人间。”是啊,行囊太重,可以放下来,歇一歇。独走八万里,也可以找个歇脚的地方。哀歌再也没唱过,倒是战歌嘹亮,未凯旋的原因只不过是甘愿入敌深处,等待这时机而已。当初的壮志豪情洒脱随意,也没有消失,只不过是生活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阳光太刺眼,寒风太刺骨,磨成了一副好脾性。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很糟糕,甚至比当初好了不止八万里。
是啊,即使夏夜闷热,但也有东凤刺骨。即使往事不堪,但也有未来等候。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放下了行囊,我只知道我以前的颓废与孤独,已经埋没在时间的尘埃。
不问往事,敬酒一杯。敬笔端有风月,敬人生的典雅,敬往事不回头,也敬光阴之飞逝,最后敬那未来,敬那未来的少年英雄。
“难过的岁月却如刀,一刀一刀地将人的里子面子都磨来砺去,乃至于不过转头的光景,人便已经面目全非。”但是没关系,未来都是好过的光阴。——后记
这是唯一除了雨声外,另一个生灵的叫声。
这时,我才猛然发现,夜真静啊!静到一点其它的杂声都没有。
窗前小公园里的戏子,总是要在这个时候吱呀的唱,好像永远没了完。
雨越下越大了,而我在雨声中改变了对雨的看法,来了个180度的大旋转。
我闭起双眼,渐渐感觉我好像和这无形而清脆的声音融为了一体,双脚一点,轻盈的身体便腾空跃起,穿过墙壁,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任雨水打在我的身上,脸上,手上,感觉冰凉的。
轻轻地睁开眼,重新回到现实中,隐隐约约听到了其它声音,那是雨水掉到地面的声音,虽然小,但低沉有力,好似站在很远的位置听瀑布似的,哗——哗不止,更像是整道曲子的伴奏。
如果说瀑布声是半奏,那么马蹄声自然的成为了主奏了。
听着听着,这“马蹄声”好像变成了爵士乐,富有节奏感,又好像是一首美妙的钢琴曲……
不知不觉,我进入了梦香。
雨声儿呢,并没有再次惊醒我。
而是,悄悄地敲进了我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