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云来,携风去。唯有汉字,悠悠与我遇见。
屋外是PM2。5肆虐的喧嚣,屋内是一卷翰纸散发出的浓浓墨香,深吸一口,那股清灵直逼心灵。
这场漫长的遇见未约而至。
那时还小,“春事到清明,十分花柳”。直抵我心,虽不懂,却只是单纯的喜欢,那种与文字的直击涤荡我心。依稀记得那一群老人,每日聚在巷尾,晨霜微露之时,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颜体”、“柳体"之类,我微皱着眉,捏着衣角跟在爷爷后面,拨弄着他腰间的钥匙,嘀溜的?眼珠却时不时瞅向那卷素纸与香茗,每每此时,爷爷就笑着道:”小鬼头,难不成你会写汉字?”
我红着脸驳道“我怎么不会?”就近操起一支毛笔,学着老人们的模样画了起来,弄得?鼻尖,脸颊到处是黑墨。气急败坏,我向爷爷嚷:“老烟枪,看我以后写给你看。”便跨着粗短的小?腿转身回家,暗暗较劲一定要学好汉字。儿时的幼稚却变成了如今的痴迷,“十分冷淡存知己”?,?从遇见汉字的那一刻开始,她俨然成为我的知己。
儿时的记忆息停,如今,我又与汉字相遇。
走进这家书法店,多半是墨香勾的我胸中汉字情怀蠢蠢欲动。年过花甲的老人挥舞手中的翰笔,如执矛握剑之人横扫沙场,老人虽年数已高,但手下的字?却字字是遒劲横飞。欣然,在此,我又与你遇见。
或许是我怔怔良久,老人笑问:“孩子,你也懂字?”我微笑,摇摇头,良久,又点点头。
汉字,我爱你如斯。
自仓颉造字,汉字历经多难,才有今天的模样,它的经久不衰,纵是“物换星移几度秋”也无可?改变。
诚然,我会在街头巷尾与错别字相遇,我会在网络传媒与流行词遇见,它们纵使改变了你原?来模样,我依然会掸其灰尘,与真实质朴的你遇见。流水人生,萍散之后,仿佛连流年都暗隐着慈悲,人生如何无悔?便是泼下一笔翰墨,静静?地写下一阙清词,然后,依旧,与你——汉字,如期遇见。这偌大的时间打乱,重组,本是有那么多的可能性,唯有你,裹挟着历史的纤尘,风尘仆?仆,立于书岸,与我遇见。?
这世界最美的距离便是我与你的距离,最美的邂逅便是你与我的邂逅。
这场漫长的遇见,像一首绝句,平平仄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