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原写的《翘起的大师》,里面写易中天有一次到BTV做访谈对主持人好一阵发飙,甚至直斥北京电视台的领导愚蠢。刘原对此事给予的评价是:欺负BTV只能算是小青皮,欺负CCTV头上,那才叫杜月笙。
看到这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犹记得易中天还未走红时,凤凰台上经常出现他的身影,彼时的他诚恳低调,是个谦逊之人。如今成了大师,顿时换了面孔。
大师有许多种,一种是一阔脸就变,哪怕上电视都一脸的跋扈和睥睨,譬如易中天;一种是在电视上风格依旧,在镜头外摆点谱儿,譬如于丹;还有一种是镜头上和镜头外都很谦和,譬如余秋雨,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刘原在其中写:我见过一些大师,最喜欢的是陈丹青,他的目光很温和,跟我握手时感觉手很柔软,没有攻击性,但他的谈吐、他的文字却让人肃然起敬,他的骨头是放在内心的。
我喜欢这种大师,因为他们真实,不做作。
中国很有一批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在进入社会受挫后逃于佛道,但真正投身寺庙道观的人却不多,而结庐荒山,独钓寒江雪毕竟会带来基本生活上的一系列麻烦。这些人选择逃避,因为他们无法搭起理想与现实的桥梁,过于理想化的他们是身隐心不隐;而有一部分人却留于城市,身不隐而心隐,真正做到了“大隐隐于市”,不论大悲大喜,最后总能回到历史的严峻,理性的坦然。
我还喜欢那种“把骨子放在心里”的态度,因为中国人自古以来提倡中庸之道,不喜虚有其表的睥睨姿态。因为外表始终是外表,时间的流逝会使一切裉色,当再无美丽的外壳时,人的本性就会展露出来。人可以无傲气,但不得无傲骨,当时间腐蚀了肉体,只剩下那颗赤心之时,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展露的呢?骨气。我心无骨,但无骨却胜似有骨,因为骨已深深映在我心里。
巴菲特说:“只有退潮了,才能找到沙滩上的贝壳。”当时光成退去的潮汐,我们才能记住承载历史的大师。
现实的海洋中展开理想的风帆远航才是真正的大师。